“早飯?”謝英朗似乎有一點懵,片刻之後又好像轉過彎兒來似的:“哦,那個啊,沒什麼,反正你也是我好朋友嘛!”程艾用信紙拍掉他放在自己肩頭的手:“信我寫好了直接給你嗎?”“不用,你就給劉爾思吧,回頭我自己抄一遍再給阮柔。”謝英朗這人腦子裡全是壞水兒,追起女孩子來更是不含糊,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自從他把心思全都花在阮柔身上的時候,倒是沒有再惹出其他事情來,每天規規矩矩上課下課,倒也省去不少麻煩。程艾把信紙帶了回去,晚上摸著手電筒在被窩裡寫的,塗塗改改,因為每次想要拽點詞,總是覺得和謝英朗的氣質不太符合,改來改去,總算是寫了一個看起來不怎麼俗又顯得不是很高深莫測的情書。人生的練習題我還沒寫完!”“我也沒寫完!”“一會兒早自習寫唄。”劉爾思兜裡揣著四個包子,一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模樣。“您當然不著急了,您昨天晚自習就寫好了,我們哪有您的速度啊!就後面那幾道大題,給我倆早自習我也寫不出來啊!哎呀!今天死定了!”旁邊一陣哀嚎。“爾思,救救我們吧,借我們……參考參考?”那人拉著他的胳膊,一臉的可憐兮兮。劉爾思甩了甩胳膊:“我好像放桌子上了,你自己去拿吧。”那幾個人蹬蹬蹬蹬地上了樓,跑的比啥都快:“謝啦!!回頭請你喝奶茶!”正好操場上的廣播體操音樂剛剛結束,劉爾思剛往程艾抽屜裡塞好包子就看見她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氣兒都沒喘勻,雙手撐著桌子,急切的看著他:“書……書!”“什麼?”劉爾思一臉的不知所謂。“你……桌子……”程艾直接放棄了,到他桌子旁邊一看,立即傻眼了。明明就放在 chapter12乏味的高中生活往往伴隨著幾件模稜兩可的曖昧事件,例如上課老師連續點到兩個人名字時大家都會起鬨,一個人的名字總會和另外一個人聯絡在一起。程艾沒有想過以這種方式來和劉爾思親近,因為她不喜歡被人關注,尤其是當這種關注和自己的感情聯絡在一起的時候。所以當她看到那封情書在那幾個男生手裡的時候,她愣了約摸一秒,面無表情地低頭,從劉爾思桌子上抽走了一本英語輔導資料:“不是。”不過這種時候的解釋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和劉爾思以這種不太喜聞樂見的“緋聞”主人公的關係聯絡在了一起。“聽說你喜歡劉爾思?”阮柔滿眼充滿了小星星,期待地看著程艾。“沒有。”程艾低著頭。“我們這麼好的關係,你跟我說說吧,程艾。”阮柔說話的時候有輕柔的鼻音,總會給人一種撒嬌的軟糯感,讓人難以拒絕:“我聽說你都給他寫情書了。”“誰說的啊?我沒有。”程艾覺得這種事情一定要咬死了不承認,其實也不是不承認,事實就是那封信的確不是給劉爾思寫的。如果是給他,她才不會寫的那麼淺白。“真的不是?那那封信是誰寫的?”其實阮柔也只是道聽途說,當時在場的同學們表示劉爾思很快就搶走了那封信,並且表示的確不是程艾寫的。但是根據“目擊者”的“證詞”,那字跡看著的確像是程艾的字,因為她的字是那種很規整的小楷,從小練到大的,雖然是晚上摸著手電筒在被窩裡寫的,但是大體還算整齊。但是從信的內容上看又覺得不太像是她寫的,用詞過於簡單,不像是“才女”所作。綜上所述,這件事情因為得不到當事人的確認,又有各種疑點,所以就這麼不了了之了,總歸給大家提供了一條新思路,也給無聊的課後時間提供了一點新的談資。這事兒到這兒算是告一段落了,劉爾思也不高興幫著謝英朗跑腿了,程艾也不高興幫著謝英朗寫情書了,他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彷彿因為這件事,程艾覺得自己和劉爾思之間有了一種奇怪的尷尬氣氛,也許是她自己想太多,總會不自覺地覺得有很多雙眼睛在看著自己,她害怕自己表現的過於親密會顯得很奇怪,又覺得如果因此故意疏遠會過於刻意。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關係難以把握,就像她和劉爾思。進一步退一步都不可以,她就像是被兩塊巨石卡在了正中間,往哪邊動一步,好像都是粉身碎骨。心照不宣的彼此疏遠,就像是約定好的秘密。直到有一次英語課,那個冒冒失失的英語老師經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還是沒能在班裡建立一丁點的公信力,但是她學會了一個世界通用的道理:“柿子要挑軟的捏。”所以她上課讓人默寫的時候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個人,畢竟叫了其他人,也不一定有人樂意上去。“程艾。”從英語老師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程艾一點都不意外,畢竟她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學生,尊師重友,團結同學,基本上那些寫在期末通知書上的四字詞語都可以準確無誤地放在她頭上。她扯了扯衣角,捏著粉筆站在黑板的一端。英語老師投過來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