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打擊。
而太子爺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他開始把所有的權力都放給陸少淮,平時幾乎不再露面。而陸少淮很快把重要崗位都換成了自己的親信,人間但凡有點眼色的人都已經知道下一步的變化,岑古楊也慢慢有了危機意識。
終於這一天,在太子爺測出自己即將坐化的日期時,岑古楊請辭。表示希望脫離人間,閉關研究昇仙之道。
晚上,秦菜剛喂二夫人吃過藥,這時候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迴天廬灣,二爺突然進來了。他很紳士地敲了敲門,秦菜頭也沒回:“二爺是要問岑古楊的去向嗎?”
岑古楊是個聰明人,在太子爺答應他的退隱請求之後,他立刻收拾了行囊遠走,現在已經不知所蹤。
但是陸少淮當然有辦法知道他在哪裡。
這時候他站在秦菜身邊,把一束包裝得十分精緻的黃玫瑰插到花瓶裡。
“我這個大師兄,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是能力還是有的。先知既然知道他在哪裡,不如索性就一事不勞二主先知覺得呢?”
秦菜笑了一下:“我有什麼好處?”
她很少有公然要好處的時候,二爺也很痛快:“只要陸某能做得到,先知儘管提。”
秦菜回首一笑,眸光瀲灩:“先行賒欠吧,二爺不賴賬就行。”
陸少淮驚異於那一瞬的風情,他微微側身,和秦菜衣袖相接,也若有若無地暗示:“美人賬,陸某從來不敢忘記。”
當天下午,一個毫不起眼的旅店。二樓一個單間的門被敲開,門後的岑古楊瞳孔微縮:“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門外的秦菜穿一件中長的黑色風衣,短髮奶白:“岑爺真是健忘,我是人間的先知啊。”
岑古楊眸中隱現怒色:“他果然還是不肯放過我!枉師尊白白信任你們一場,枉子矜對他痴心一片”
秦菜進到房裡,步伐沉穩:“嘖,如果是在以前,我肯定覺得岑爺您是受了不公正待遇的好人。但是其實您也不過只是一個鬥爭失敗的逃亡者罷了。你的可憐,並不是緣於善良,只是緣於失敗而已。”
岑古楊冷笑:“你既然能預知未來,難道就不知道今天將是你的死期?”
期字一落,他突然雙掌一錯,燈光突然滅了,衣櫃和床下發出吱吱嘎嘎地聲響。秦菜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把這層樓的住客都做成你的陣屍了?”
黑暗中岑古楊冷笑連連:“你既然早已看到,為什麼不來救他們?”
秦菜站在屋子中央,一動不動:“因為這時候來,在天道之中算是替天行道,我功德無量。”
岑古楊一愣,這才又唾道:“虛偽狡詐之輩。”
秦菜謙虛:“彼此彼此。”
陣屍從暗角鑽出來,吱吱嘎嘎越來越多,連樓道外也發出了奇異的聲響。秦菜素手掐訣,語帶微笑:“岑古楊,本座讓你見識個新玩意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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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頂著鍋蓋
沒有燈光;視線裡只餘一片黑暗。房間裡陣屍越聚越多;岑古楊催動著它們;攻擊的目標當然是站在屋子中央的秦菜。
黑暗影響了視覺,岑古楊的視力比正常人好些,但也不能在這樣暗的空間裡清晰視物。他的法陣需要陣屍的怨氣;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他催動的怨氣越多;這個空間裡的怨氣就越少。
時間一長,他不免也有些驚疑——出了什麼問題?
周圍漸漸地沒有了聲響;連腳步聲也停了。所有的陣屍都安靜下來,岑古楊施法催動;也感覺不到任何的回應。他心下一驚;眼前燈光大亮,秦菜依舊站在原地;她身邊立著好幾具陣屍。
岑古楊反應也快,他立刻就抽了一把銀針,照著秦菜迎面就撒。秦菜還維持著開燈的姿勢,也沒怎麼動。那些天女散花一樣的銀針,突然就變成了小小的水珠,小雨一樣輕柔地撒落在她的髮間、肩頭。
岑古楊目光漸漸尖銳,他跟隨老爺子的時間不如白河、白芨,修為自然也差得遠。但是眼力還是有的。
這個女人的本事,與她表現出來的,可完全不在一個層次。
他後退兩步,瞳孔中隱隱露出驚惶之色:“你跟在子矜身邊,到底有什麼企圖?”
秦菜把手插在衣兜裡,黑色的長衣襯著她奶白色的頭髮,有種冰冷邪豔的感覺:“岑爺,我與你之間,有交流的必要嗎?”
岑古楊瞳孔微縮:“你真的是秩序的人?”
秦菜沒答話,他右手突然一揚,卻折了兩個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