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五,在辦理過變更過戶手續之後再行支付。
買家談價的時候雖然下手挺黑,但是付錢還頗為爽快,第二次就付完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款項,和範季倫約好了時間,再次飛到本城,辦理過戶手續。一切材料全部遞交上去,一週之後,這個船廠就會迎來新的主人。
船廠的江邊,蘇淺淺站在範季倫身後不遠的地方,看著他面對江水的背影。
其實真的說不清,到底是雲海公司牽累了她,還是她牽累了範季倫。江面上的船隻很多,大型的貨船油船,小型的躉船漁船,一艘艘安靜而有序地行駛著,看起來好象速度很慢,可是稍一個恍惚,再看過去,已經只剩了遠處的一小片帆影。
都是這麼不知不覺消失的吧,很多東西,包括時間、感情,和對一個人的思念。
“你和他……”
範季倫的話打斷了蘇淺淺的走神,她抬起頭來:“呃,哦,我們沒什麼了。”
“我很好奇,淺淺,”範季倫依然背對著她,臉側向順風的方向,撥出的煙被吹得消散,“知道嗎,我其實很嫉妒他,他能讓你哭得那麼傷心,而你面對我的時候,不管心裡是喜是悲,永遠都只有笑容。”
“想要我哭還不容易?你要是炒我魷魚,我立馬哭給你看!”蘇淺淺訕笑,範季倫回頭看她一眼,唇角微彎:“如果我是左天遠,絕不離開一個會為我哭的女人。”
蘇淺淺臉上的笑意難以支援,她抿抿唇,往江邊走了幾步。離水近,野草長得格外茂盛,一叢叢地又高又綠,間中有幾朵已經開敗的野花,蘇淺淺彎下腰來摘起一朵,輕輕拋進江水裡,看著它沉沉浮浮,隨水流遠。
“Amera Hason那邊的合同很快就要開始執行了,這麼短的時間,我們公司的船不知道能不能按期透過安全檢查。”蘇淺淺找了個迫在眉睫的問題把話題岔開。
“關於這個我想過,和爸爸、張總也都商量過,現在張總已經找了幾間別的航運公司,實在不行,我打算租船。”
“租船?”
蘇淺淺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辦法,只不過從Amera Hason公司得到的運輸收入數字雖然大,利潤率卻並不高,如果租船的話,就沒有什麼賺頭了。
“暫時先租船,只要合同能一直履行下去。現在我們公司的業務已經流失了很多,不計成本也要把這項業務保住。”
蘇淺淺點頭,環顧四周:“我總覺得,總有一天,你也可以象董事長那樣,再把這間船廠買回來。”
“對我這麼有信心?”
“當然!”
“願不願意和我打個賭?”
“什麼賭?”
範季倫看著她:“如果在我把船廠買回來之前你還是一個人,就嫁給我,好不好?”
蘇淺淺嘎嘎地笑:“誰知道你是不是七老八十的時候才能買回來呀,我哪能等你等到那個時候!”
範季倫伸出手:“賭不賭?”
蘇淺淺遲疑著,伸出小指,勾住他的手指:“賭就賭,反正我沒什麼損失。”
汽車行駛的聲音讓兩個人同時看往船廠入口的方向,蘇淺淺收回手,盯著那輛熟悉的轎車,看著它駛近,停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車門開啟,左天遠從裡面瀟灑地跨出來。
蘇淺淺看看範季倫,他的臉上同樣也有些不解的神情。
左天遠慢慢走過來,看看旁邊的船塢,微笑著點了點頭:“好地方!”
蘇淺淺的心有點往下沉:“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左天遠笑著看了她一眼:“我來看看我自己的東西,怎麼,不可以嗎?”
“你說什麼?”
“我是說,這裡的地勢不錯,我突然有個想法,想把這個船廠改建成一個濱江住宅小區,你覺得怎麼樣,三三?”
範季倫攔住還要說話的蘇淺淺,走到左天遠面前:“左總,把話說明白好嗎?”
“當然可以。”左天遠笑笑,“我和買你們這個船廠的買家,昨天晚上剛剛簽好了一份新的轉讓合同,等他們拿到所有權證以後,立刻會把這間船廠轉賣給天盛公司。明白了嗎?”
“你……”
左天遠看著咬緊牙關的蘇淺淺:“我和他們說好了,之前談定的轉讓價格,他們能壓下來多少,我就支付他們多少辛苦費。現在看來他們的功力不弱,幾天時間輕輕鬆鬆賺到幾百萬,這錢來得可真容易。”
範季倫冷笑:“左總做事一向喜歡繞彎子,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