飢餓感,幾乎能感到胃壁摩擦。
林安顫著手去拉繩索,叮一聲鈴響,早已門外等候安吉莉雅推門而入,手中捧著一個擺滿食物銀盆。
食物直接被放到墊子上,林安餓得眼睛幾乎發出綠光,摒退安吉莉雅,立即不顧形象地風捲雲殘。唯一有進步是,她已經不再像剛開始修煉這套體術時候那樣,被食物殘渣噎嗆了好幾次,咳得撕心裂肺,讓門外安吉莉雅以為她出了什麼意外。
吃完東西,林安看看自己仍輕輕顫抖手,沒有去沐浴,從空間裡取出一個拳頭大水晶瓶,眼中閃過一絲幾乎不能察覺恐懼,拔開瓶塞一閉眼,涓滴不漏地喝了下去,身體向後仰倒。
喉頭髮出咯地一聲,藥液幾乎是一入口就開始發揮作用,無數能量化作電流,往全身四肢散佈,傳達到每一根神經末梢。
身體中上,殘留著剛才做動作時電擊般疼痛和麻癢再度興起,藥液作用下成為身體記憶一部分,彷彿有無數細小電流體內往復流竄,讓她不斷重溫剛才那種煉獄般滋味——
即便意志堅韌如林安,一再複習,也有種不寒而慄感覺。
躺墊子上身體,猶如被*控般不住戰慄,林安精神潛藏到意識深處,分散精神與身體裡那一位聯絡,以忘卻現實裡身體痛苦。
“克洛諾斯,這幾組動作,真那麼有用?”她不是沒有懷疑,身體裡那傢伙是為了報復她拐騙,而故意增加了難度——如果魔族人都是這麼修行過來話,繆斯大陸人是怎麼把魔族大軍趕出這個位面?
“效果很明顯不是嗎——沒修煉這幾組動作之前,你完成一次冥想時間是多少。”
三個小時。
不用多想,林安腦中自動得出答案。
是,比之現一個小時,進步十分明顯:
準確說,簡直是天差地別——如果不是嚐到了這樣甜頭,林安或許不能確定,自己後來有沒有勇氣繼續將這套和底比斯冥想法則配套動作修煉下去。
“任何情況下,恢復時間縮短一分,就多一分揀命機會,”克洛諾斯彷彿能夠知道林安心裡想法,“我心存不良?我心存不良到將整套底比斯體術早早放那裡給你保命,等著你去學”
克洛諾斯越說火氣越大,冷哼一聲,“林安,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是不是別人十幾年學習積累,你只用一年時間就達到,覺得自己很有天賦,天生法師?”
“你以為學會所有法術,明白它們怎麼執行,就是合格法師了?是不是覺得可以默發和簡化持咒,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他冷冷嗤笑,“人族文明斷絕後,真是越來越墮落了”
“我懂得自己使用餐具之前,就開始練習持咒姿勢;默發和簡化持咒交疊應用,每一個法術效果削減程度,十歲前我就已經熟記於心;魔族正式法師,每一個都能受傷情況下做到單手持咒和默發同級法術;我見過一個人族法師,即使血液流瀕死狀態,仍能本能地默發攻擊性法術……”
“……那又怎麼樣呢?克洛諾斯,”林安打斷那噴濺著毒汁刻毒話語,“我不是你,我們所處層面不一樣,經歷決定我無法擁有你那樣見聞,也不可能按照你想法方式,來要求自己——說到底,你依舊沒能適應現角色變換,也無法接受,我這樣一個螻蟻一樣小人物,不但沒按常理臣服於你,反而利誘威脅,使得尊貴強大如你,不得不和一個螻蟻命運真正完全捆綁一起——”
“很不甘心是嗎,這樣結果?”林安語氣淡淡,“可是你不知道,這幾個月來,我是頂著怎樣壓力,無數次揣摩推測計劃,才得到這樣結果——”
“你怎麼敢——”
“是啊,我怎麼敢?”林安拉長音,“不能確定你能否翻看我思想記憶,不能確定你是不是我身體煉成陣中做過什麼手腳,不能完全確定你已經完全和我繫結,生、死、與、共前提下——我怎麼敢相信你說任何一個字,接觸你刻意想讓我接觸東西?”
“讓我們來回憶一下,我來到這個世界聽到第一句話是什麼——”話音微轉,換成了通古斯魔語,林安標準地吐出兩個音節,“女、人”
——不悅而輕蔑語氣,模仿得惟妙惟肖,卻像大反諷。
“我來到這個世界,第一目標是生存,而相比外界危險,你這個不確定因素隱患,才是迫眉睫危機——我可不想等某天功成名就,卻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體換了個主人,又或者根本等不到那時候,你就已經對我動手了”
“但凡你願意花一些心思我身上,我想法你不難推測出來,很顯然,你沒有,又或者覺得我不足為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