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是一年前那個女孩了。
我平靜地望回他。
“你真是變了不少……”他低低地說著,胸腔內部低沉震動傳到我身上,令人戰慄。
“吻我。”他忽然說道。
我用看瘋子眼神看他,“你說什麼?”
他惡狠狠地看著我,目光冰冷又灼熱,彷彿想用刀一片片割下我肉吞吃入腹,又好像把我當成一個魔鬼,美麗又醜陋。
“……我說——吻我愛我嫁給我”
他猛地壓下來,對我低咆。
我他身下瞪大眼。
一直與他四目相對半天,才確認他說是真。
“嫁給你?”我重複了一遍,不可思議。
他脖子下摸索了一陣,拔斷一根鏈子,將鏈子尾端東西墜到我面前:那是一枚印著徽記璽戒,代表著他繼承人位置。
我意識到他來真。
我心裡動搖了一秒,但看到他眼睛裡那個黑髮黑眼倒影時,又清醒過來。
——娶一個女巫,一個曾經是女奴女巫?
如果他不是瘋了,那麼必定有大企圖,而他此時含情脈脈,也不能掩飾他眼中志必得。
“如果你不是瘋了,那麼你就是撒謊,”我搖搖頭,“這是不可能,我們關係,不可能被世俗和宗教承認。”
不被宗教承認婚姻,這時就是不合法。
“不需要考慮這些,這個世道馬上要亂起來了,各地貴族都獨立和征戰,教廷自顧不暇,管不到我們身上,”他承諾道,“只要你答應,你會是我唯一承認妻子。”
“這是交易嗎?為了讓我全心全意幫助你,你竟然願意付出你婚姻?”我只能不再委婉地說,“可是即便有婚姻,我心不屬於你,那麼你依舊不能強佔我。”
我成功地又一次觸怒他。
他捏著我下巴,將它高高抬起——
“你這個不識好歹女人”他憤怒地說,眼裡閃著火花,顯然我直言不諱令他覺得男人尊嚴受到了極大冒犯。
“如果你真有誠意,那麼,出現我眼前,不該是這枚戒指。”
一個連神明尊嚴都不再被忌憚世道里,強權和力量才是根本,區區一枚璽戒,能證明什麼?
假如我能看到我老爹,說不定我真會被他打動。畢竟這樣一個世道,就算我是暗之女,也只是孤身一人而已,與他婚姻,能讓我保證老爹安全。
他憤怒地丟下我,一個人狂風般離開了。
半天后,他回來,已經沉澱過心情,倚門冷冷地看著我,彷彿研究怎麼會有我這樣鐵石心腸、連他求婚都不能打動女人。
“以你真名發誓,不能對我血脈有任何傷害,並且全心幫助我征戰,那麼二十年後,我將那個鐵匠交回給你——我知道,你們這些女巫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活得很久。”
他說道,語聲冰冷,算計清楚。
二十年?
我老爹只是普通人,就算他有女巫血脈,但他不是女性,也不能覺醒血脈,那麼以正常人壽命看,二十年後他是否活著都很難說。
“十年,十年內我全心幫助你征戰,並且以後也不會對擁有你後裔有任何傷害,那麼你保證不能將我真名對外洩露。”
真名被他知道,可怕境地就是被宣揚出去,那麼我將死無葬身之地,而只要他發誓不外洩,那麼除了我不能主動傷害他,我將重得自由。
至於老爹,只要我不被控制,那麼他是絕對不敢對老爹做什麼。
男人沉默了很久,似乎沒從我要求中找出什麼漏洞。
十年時間雖然短了點,但實際上對他已經足夠,連續十年征戰,他也沒把握領地能否支援那麼久。
況且他知道,我既然提出這個期限,那麼十年後我一定發展成勢,他也不再能束縛我太久了,我之所以願意妥協,是因為不想與他魚死網破,外洩我真名而已。
我要求似乎對他沒有傷害,擁有我真名,我是永遠不能主動傷害他,只要我保證不對他和他血脈有任何傷害,那麼他就可以放心用我,不用擔心我反噬了。
忖度良久,他終於同意。
我們用我真名起誓,共同發下了誓言。
我高興了,有誓言保證,除非我違背誓言,那麼他不能再約束我什麼。
“假如這十年裡,你願意全力提供資源給我話,我還可以做你後裔守護女巫,當然,我只幫一次。”我笑眯眯地說。
“好,以後資源我會繼續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