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不是!”
祿東贊欲言又止,又惶恐不安道:“大相,我斗膽問一句,是不是………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對,衝撞了陛下,若真是如此的話,我願親自去向陛下謝罪。”
李義府一愣,急忙問道:“大相此話怎講?”
祿東讚道:“不然的話,陛下為何派一個初出茅如的小子來招待我,我可是聽聞諾曷缽那邊,有宋國公陪同。難道是我那日為我主求親,讓陛下不開心了。”
李義府道:“當然不是。”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大相或許不知,幾年前皇后剛出生的小公主不幸夭折了,可能這事導致陛下對於公主是更加愛護有加,捨不得讓公主遠走他鄉,但是陛下也不可能因此怪罪大相的,韓侍郎雖然年輕,但已經是同三品,官職與我一般大小。”
這話說得很妙,有理有據,而且他也不至於說李治煳塗了,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
“原來如此!”
祿東贊還真就信了,心想,看來今後還是不要提提親的事了。
李義府繼續試探道:“大相,是不是韓侍郎說了什麼話,讓大相誤會了”
“誤會倒也談不上。”祿東贊擺擺手,心想,這廝一門心思就關心韓藝,看來他們之間的隔閡比我想象中還要大,道:“可能韓侍郎年輕氣盛吧,說話有些咄咄逼人,不瞞李侍郎,我自從見過韓侍郎之後,我這幾晚都沒有睡好覺,每每閉上眼,就夢到因為我導致大唐和吐蕃決裂,大唐的鐵蹄踏平了吐蕃宮殿。”
李義府驚悚道:“這話從何說起,陛下是讓韓侍郎調解你們和吐谷渾的爭鬥,實乃好意一番。”
祿東讚道:“可是韓侍郎說的話,讓我感覺好像大唐要出兵攻打我吐蕃似得。李侍郎,你可得相信我呀,我們吐蕃絕無與大唐為敵的打算,我們也沒有這膽量。我也就直說了吧,當初韓侍郎平定西北時,其實我吐蕃邊界一些部族首領都與我吐蕃的一些部落酋長有聯姻關係,我主害怕北邊的部落與大唐軍隊發生衝突,趕緊命我領兵前往邊界處,命令那些部族不能輕舉妄動,然後又派人去跟大唐軍隊交涉,當年天可汗對我恩重如山,我一直銘記於心的,我們吐蕃是大唐最中心的藩國,絕不可能與大唐為敵的。”
“大相勿要害怕,陛下非常重視大唐與吐蕃的關係,至於什麼出兵,那更是無稽之談。”李義府擺擺手道。
祿東贊納悶道:“那為什麼韓侍郎他………!”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將事情的原委跟李義府說了一遍,當然,他將韓藝的語氣誇張了。
竟有這等事!李義府微一沉吟,笑道:“大相第一回與韓侍郎打交道,還並不瞭解他,韓侍郎農家出身,染得一身市井惡習,雖已貴為同三品,但是惡習難改,本又是商人,就愛虛張聲勢,故弄玄虛,他的話聽聽就好了,不要輕信。”說到後面,他是一臉輕蔑之色。
此人果真是小人也,若此人能夠取代長孫無忌,那真是我吐蕃之福啊!我得助他一臂之力才是。祿東贊心中暗笑一聲,韓藝作為外交官,就算你再不滿意他,你也不能這麼說,你這不是打自己的臉麼。嘴上卻道:“可不是麼,因此我見陛下讓韓侍郎這麼年輕的官員來談此事,心裡惶恐不安,就怕是陛下受到慕容氏的挑撥,有意疏遠我吐蕃。”
總算有一個明白人了!李義府擺擺手道:“這一點大相大可放心,我們大唐只是不想你們兩家繼續爭鬥下去,畢竟你們都是我大唐的藩國,偏袒任何一方都不好,而且我們陛下一直以來都主張休養生息,也不願大動干戈。”
原來如此!那小子果然是嚇唬我的,可惡,我還真讓他給嚇唬住了。光憑這一句話,祿東贊送出去的錢就值了,因為李治的意願才是代表大唐的,因此李治的想法,直接關乎整個局勢,親手為李義府斟了一杯酒,道:“只要陛下沒有刻意疏遠我,我就心滿意足了。不瞞李侍郎,其實我也願意不繼續打下去了,我們吐蕃也支撐不了太久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千里迢迢趕來求援。實在是那慕容氏狡詐多變,總是挑撥我們吐蕃與大唐的關係,因為能夠挑起大唐與吐蕃的爭鬥,他們好從中漁利,這才是我擔憂的。”
李義府笑道:“陛下英明神武,又豈能會輕易受人挑撥。”
“那是,那是,是我多慮了!”祿東贊長鬆一口氣,道:“只要陛下還重視與我吐蕃的關係,我們吐蕃也願意試著與吐谷渾休兵之戰。”
李義府大喜,道:“大相此話可當真?”
祿東贊點點頭道:“我怎敢騙李侍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