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越好的東西是越簡單,越容易理解。
當韓藝開始講解後,大家立刻就明白過來,這真是通俗易懂呀!竇衡、鄒鳳熾可不是什麼文化人,尤其是竇衡,最近幾年才開始惡補,學習認字。
而韓藝的整個運營模式,就是打造出一個高效的運輸系統來,其中也包括陸運。將其拆分成若干,什麼河流就用什麼船,分段運輸,再在各個轉接地,設定大倉庫,用來銜接,另外,像類似於三門山這種天險,一律在當地設立倉庫,改陸運,繞過天險,除非有足夠的科技支援,否則的話,不拿人命去跟天鬥。並且儘量在各個州縣都設立小倉庫,盡一切可能的細節化。
另外,就是儘量在每段河流最適宜行船的時候行船,但是這個光憑閻立本和韓藝是搞不定的,需要熟悉那些河道的人來出主意。
四大集團的主事人,聽得極其入迷,目光急閃,彷彿看到一片新大陸似得。
這個辦法,說來是簡單,但是其中蘊含了許多管理哲學,這可都是非常先進的。
別得不說,光這一席話,讓他們去為那二十里路買單,他們也是不虧的啊!
當然,韓藝也不會將每個細節去跟他們解釋,他只是非常大概的解釋了一下,主要就是告訴他們這一套管理模式的奧妙在哪裡。
大概就是花了半個時辰,韓藝便放下細竹。而四大集團的主事人,卻還凝眉望著那演示圖,沉默不語,他們得好好消化一下。
這筆賬的成本真心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內,簡單來說,這一個人高效工作與低效工作,產生的價值差是多少呢?一艘船在最佳時段行走,與平時行走差別又有多大呢?這些他們都沒法具體計算,既然算不出利益,那就不好去估算投入。我投一千貫進去,賺得這一文錢,這就是虧本,我投資到別得地方我能夠賺取幾十貫。
韓藝也不著急,與閻立本來到沙發上坐下,品著香茗,靜靜得等待。
過得好一會兒,這四大集團的主事人一邊思索著,一邊走了過來,身子微微有一些搖晃,給人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坐下之後,四人還是沉默不語。
韓藝也沒有打擾他們,悠閒的喝著茶,偶爾與閻立本用眼神交流一下。
又過得半響,元哲終於開口道:“韓尚書,你說得都非常有道理,可是請恕元哲愚鈍,這筆賬實難算清楚。”
韓藝笑道:“如果你們信我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們,一旦這一整套體系建立起後,成本至少可以降低一半。就算你們不信我也沒有關係,因為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這麼做一定減低成本,提高效率。”
元哲道:“韓尚書此言詫異,雖說可以減低成本,提高效率,可是這要建造很多很多的船,建造很多很多的倉庫,投入也是非常巨大的。”
竇衡也是哭喪著臉道:“渭水之船不如黃河,黃河之船不如汴水,也就是說我們得四處建造船塢才行,若只是三門山,我們長運集團還能夠負擔得起,可若是全國各條河道,即便關中集團和山東集團有這財力,我們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投入到各地去建造船塢啊。”
鄭善行和鄒鳳熾也是頻頻點頭。
這個計劃實在是太龐大了,除了朝廷之外,天下間就沒有商人能夠拿出這麼多錢來,就算可行,也是缺乏實際性的。
韓藝卻是微微一笑,道:“你們未免也太貪心了一點吧。”
竇衡納悶道:“我們哪裡貪心呢?”
韓藝笑道:“這麼大的工程,你們卻只想著自己一口吞下,這不是貪心又是什麼?”
元哲道:“這我們不想一口吞下,若是韓尚書能夠找到其他人來分擔,我們也是能夠理解的。”
元家可是商界第一家族,但是他對壟斷這個工程,沒有任何想法,因為他知道,關中集團是吃不下這個工程的四分之一,全國河道,這光想想都非常恐怖啊。
韓藝目光一掃,嘆道:“我說你們這麼多年的買賣是不是白做呢?”
鄒鳳熾忙道:“韓尚書此話怎講?”
韓藝道:“你們可不要忘記,你們代表的四大集團,而非是你們四個人,何謂集團?不就是由很多人組成的麼?你們可以再拉一些人進來,這樣不就有資金呢?而且,這也不是要求你們一步到位,可是徐徐漸漸,根據計劃去完成轉變的,我的目標是三年之內將這個運營模式徹底普及全國。
同時,為了減輕你們的負擔,倉庫的部分,會由朝廷來建,然後出租給你們。放心,價錢會非常公道的,並且是長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