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修寂嘿嘿直笑著,其實他本不打算發言的。但是尉遲敬德要他今晚好好表現,他又怕說晚了,被人給說了去,於是趕緊先把自己準備一下午的話給說了。不過他並不知道,就算他最後一個說,這一句話也能說出口的。
那邊蕭曉立刻道:“反對!照尉遲修寂的說法。以前那麼多聖人,那麼多的聰明人,為什麼就我大唐的版圖最大,為什麼就我大唐最為強盛。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
反方齊聲高呼道。
韓藝一聲哀嘆,我的辯論大賽非得毀在這兩混蛋手裡。敲了下木捶道:“好了。辯論大賽正式開始。”
尉遲修寂錯愕道:“不是已經正式開始了麼?”
“是嗎?”韓藝茫然道:“難道你們方才已經開始辯論了嗎?”
尉遲修寂道:“當然啊!”
韓藝一拍腦門道:“哦。真是抱歉,我還以為這是你們準備的即興表演了。”
“哈哈!”
頓時一陣鬨然大笑。
就連李治和長孫無忌等人都搖頭直笑。
尷尬!
尉遲修寂、蕭曉灰溜溜的坐了下去。
不讀書,還想著來裝bi,真是不自量力。韓藝道:“下一回合。”
這回大家謹慎了,不敢輕易冒頭了,關鍵是這個副督察太能侮辱人了。
柳含鈺突然站起身來道:“每個人的天資各有不同,有些人一點即通,可有些人怎麼教也不會,相信大家都遇見過這種人,面對一個怎麼也教不會的人,而不顧一切的去教化他,這無異於對牛彈琴,教的人會氣餒,學不會的人會感到沮喪,而且這也浪費大家的寶貴時光,原本這個人可以利用這學習的工夫去種田,去織布,去養活自己,而現在卻是一無所獲,而教的人也可以將這精力放到那些天資聰穎的人身上,故此我認為,當教能教之人,而不能教之人,只需告訴他們該怎麼去做就行了,這才合情合理。”
幾乎所有大臣都在點頭。
韓藝敲著錘子道:“正方論辯完畢,反方可以論辯了。”
立刻站起一人來,此人名叫慕容舟航,他道:“柳兄說的的確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要問一句,何謂不可教之人,何謂可教之人?你不去教,你怎麼知道此人可不可教?在春秋時期,中原人士常言,戎狄夷蠻,乃是不可教化之人,可是如今呢?就說太尉雖出身鮮卑族,但卻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在我大唐可是數一數二聰明人,倘若依古人之言,太尉也是不可教化的嗎?”
韓藝聽得暗笑,不愧是我的學生,比我還猛一些。
“大膽。你小子好大的膽子,竟敢頂撞太尉。”
一個大臣訓斥道。
長孫無忌笑道:“無妨,無妨,老夫認為他的說非常有道理。”
李治也道:“觀者不語。你們莫要打斷他們的辯論。”又向一眾學員道:“你們大可暢所欲言,只要不是大逆不道之言,朕都赦你們無罪。你繼續說吧。”
“遵命。”
慕容舟航繼續道:“我以為天下無不可教之人,雖說每個人的天資不同,但是天資再愚鈍之人,你教他明道理。辨是非,他總能學會一些,而任何一個道理都能令人一生都受用不盡,怎能說是無用之功呢?而且我認為每個人都應該具備最基本的道德,這樣國家才能太平,同時還可能為我大唐培養出一些國之棟樑來,故此,天下人皆可教。而且必須教,關鍵在於教什麼。如果你教一個農夫去治國之道,他肯定不會明白,他也不需要明白這些,但是你教他偷東西是不對的,他難道還會不明白嗎?孔聖人說的只是詩、禮、樂,這些都是最為基本的。而不是深奧治國之論,豈有教不會之理?當然,你如果去教牛,那固然是教不會。”
李治笑著直點頭,臉上也露出濃厚的興趣。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你這不過只是紙上談兵罷了。”
裴少風直接忽略了韓藝的木捶,站起身來道:“任何事都得從實際出發,不然的話,說來何用?你說天下無不可教之人,那我倒要問問你,你有這麼多人去教嗎?那日崔有渝就說過,朝廷頒發法令,有些人懂,有些人不懂,依你之言,朝廷應該逐個逐個去跟那些不懂之人解釋是怎麼一回事,可是朝廷有這麼多工夫去逐個逐個去跟他們解釋嗎?就算朝廷有,這得需要多少時日,朝廷就什麼事也不做,光顧著跟百姓解釋。同樣的,將軍下達命令,也不會跟士兵逐一解釋,要是這樣的話,這仗還怎麼打?由此可見,這根本就是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