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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的眼,鑰兒一下安了心。這是自己決意交託一生的男人,她全依他安排。穆瀟望著四姨娘問:“四姨娘說,因為我突然掉下山谷,所以我跟這位姑娘——”他眼朝翡翠一望。“尚未圓房?”哎呀,四姨娘眨了眨眼,忽地領悟,剛一時嘴快,竟然自己把話說死了!“噯、噯……是、我剛是這麼說沒錯……”“真的抱歉,翡翠姑娘。”他衝著翡翠躬了躬身。“關於過去,我實在記不起來,好在當初還沒做出什麼逾矩的舉動,不致耽誤你的將來——”“話可不是這麼說。”四姨娘忙道:“您當初執意把翡翠接進府裡,雖說還未有夫妻之實,可府裡邊誰不知道您倆的事。俗話說殺頭事小,失節事大,您這會兒一反悔,不正是要翡翠去死——”四姨娘這個“死”字一出口,翡翠馬上低頭,配合地掉起眼淚。“姨娘,您就別再說了……是我福薄,無緣承受王爺恩澤……”“哎呀,你這個孩子,這麼說話,是想讓姨娘心疼死啊!”四姨娘跟著擠出淚來。穆瀟皺著眉頭看著兩人一搭一唱,正覺得煩躁不悅,一旁的鑰兒,倒是忍不住插嘴了。“別哭別哭嘛……”她清脆的聲音壓住了姨娘她們的哭喊。“你們說這樣好不好,翡翠姑娘也別走,她不嫌棄的話,可以留下來陪我一齊伺候王爺?”一聽她這麼說,四姨娘驀地止住眼淚。“鑰兒姑娘願意?”四姨娘邊問,邊在心裡恥笑鑰兒,竟有人自個兒提議要跟別的女人共享夫婿!“是啊。”就說鑰兒沒心眼兒,她壓根兒不知道自己惹來什麼麻煩。她傻,穆瀟可不,一見情況不對,他忙打住一切。“翡翠姑娘的事以後再提,四姨娘,我跟鑰兒奔波了一晚,累了,可不可以暫找間房讓我們休息?”“當然當然。”四姨娘擦擦眼淚,重新擺出笑臉。“您慣住的院房我早請人收拾整齊,我這就找人帶您過去——司棋。”“奴才在。”一弱冠少年從垂花門裡奔了出來。“奴才司棋見過王爺、杜姑娘。”“王爺累了,快帶王爺過去松鶴齋。”四姨娘說完,拉住跟著要走的鑰兒,貌似慈藹地說:“至於鑰兒姑娘,就一齊住到我跨院,我好方便照顧——”“鑰兒跟著我。”他一臉堅定。四姨娘張開嘴想說什麼,可一看穆瀟表情,她不甚開心地放開鑰兒。四姨娘暗惱。可惡,本想趁這個機會給那小村姑一個下馬威,讓她看清楚自己斤兩,少在那兒痴人說夢——現下,只能再找機會了。四姨娘強擠出笑容說:“好吧,那我多撥兩個丫頭過去,錦葵、雪燕。”她特意指派自己最信任的婢女到鑰兒身邊,目的可想而知。“你們倆從今以後就跟在鑰兒姑娘身邊。警醒點,別說我沒提醒你們,要是你們敢惹鑰兒姑娘生氣,還是半點不對,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奴婢不敢。”錦葵與雪燕兩人同時喊。“謝謝四姨娘。”相對四姨娘的心機,鑰兒一派天真地道謝,渾然不知從今以後,自己的一舉一動,全被四姨娘掌握在手裡。“王爺、杜姑娘,請往運兒走。”領路的司棋提者燈龍喊者。穆瀟和鑰兒兩人手緊緊拉著,一路穿過雕樑畫棟的遊廊、花園,最後走進一間懸著“松鶴齋”牌匾的樓宇。進門,先是看見一方紫檀雕制的雲龍長桌,牆邊擱著一座三尺來高的青銅古鼎。八張紫檀藤心圈椅相對而放,兩兩之間,還摻置著同色方几。一對多寶格里錯落擺放著花瓶、玉器、香盒等擺飾,居中的炕上鋪著猩紅坐褥,兩隻石青色的引枕,地上還擱著一方紫檀腳踏。總的來說,滿室輝煌,看得鑰兒瞠目結舌,好半天回不了神。她貼在穆瀟耳邊嘆道:“這根本就是神仙才住得起的地方。”“說也奇,我雖然不記得這裡,但我的感覺並不陌生。”他牽起她手上炕。端坐在上邊的自在,只能以“如魚得水”四字形容。錦葵與雪燕端來茶盅,輕聲說晚膳已經備好,隨時可以開飯。鑰兒左尋右望找不著飯桌,忍不住問:“在這兒吃嗎?”真是沒見識的村姑。錦葵暗翻白眼,打從心底看輕鑰兒。“回杜姑娘話,”個性持重的雪燕說話。“鄰旁就是飯廳。”鑰兒臉悄悄紅起,終也知道自己鬧了個笑話。穆瀟眼明心細,一見婢女表情,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麼。他冷一撇唇。“似乎,你們對我們的表現很不以為然?”錦葵與雪燕抬眼,一見穆瀟表情,立刻跪了下去。“奴婢不敢。”“怎麼了怎麼了?”鑰兒訝道。她轉頭望著穆瀟問:“她們沒做錯什麼事情吧?”“她們在笑我們土氣,沒見過世面。”穆瀟直言不諱。“沒有,王爺、杜姑娘,奴婢真的沒有。”錦葵與雪燕同聲喊著,打死不認。“好了好了,她們都說她們沒有了。”鑰兒打著圓場。“你就讓她們起來,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好不好?”“起來。”望著鑰兒笑臉如花,穆瀟勉強斂起怒容。“謝王爺、謝杜姑娘——”錦葵與雪燕鬆了口氣。沒想到失去記憶的王爺,發起脾氣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