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我以前被他弄暈關起來過,拿鐵鏈拷著。」雖然邊陽沒說自己被關著但其實是像大爺一樣被人伺候著,「但凡對我有點那意思的他也都挺暴力對待的,對女生還好,對男的幾乎是下死手,差點把人頭骨弄碎,而且他有很嚴重的焦慮性依賴,尤其是對兩個人分離這件事。我能感覺他一直在偽裝和努力融入正常人的群體裡,只可惜有的時候本能是很難壓抑的。」
謝成隕對邊陽說出來的話十分意外,根本想不出兩個人之前還有這些事。他沒由來的想起了齊衍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缺愛的環境下長出來的人都不太正常,對方倒是沒囚禁過自己也沒對身邊的人直接動手,只不過用的手段都極其惡劣。
「你能包容和接受?」
邊陽似乎能明白謝成隕為什麼這麼問:「謝律我和你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所以我當然能接受他。不過既然你問到了這個,我只能說如果對方是原生環境影響,性格和行為真的是受內外部因素驅使一輩子刻在基因裡的,要麼靠後天別人的馴化要麼靠他自己和自己思想打架來改造。」
謝成隕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鍾雨出來後,看了一眼謝成隕就去給邊陽理圍巾了,還有些小聲地讓他少抽兩口。謝成隕只聽到邊陽低笑了兩聲掐滅了煙,說了一句你不就喜歡我抽菸的樣子嗎。
後面離開的時候,謝成隕先是目送著把他倆送上車,過了一會兒自己才往酒店走。
……
他離開美國的那天,henry把他送到的機場。他從車上下來時就知道還有一個人在這裡,那個視線就黏在自己的身後,不過從頭到尾謝成隕都沒有往後面看一眼,只是在安檢口和henry普通的擁抱了一下便提著手提包進去了。
落地a市的時間是凌晨,但是到家也差不多七八點,他簡單沖了個澡換了衣服就去床上淺眠了,一直到晚上約定的時間才去找王致和和林萬華。
林萬華主要講了一下那個化工企業目前具體的情況,好讓恆理這邊過去大致有個準備。謝成隕聽完後心裡有數,準備後面就帶小周過去和人談談,後面王致和又問了下他這幾天在美國發生的事,一頓飯才算徹底結束得差不多。
謝成隕上車之前,林萬華突然上來把他叫住,讓他起先以為是有工作上的事。
「怎麼了林董?」
「剛剛老王在,我不方便問,你去美國這段時間和小齊見面了嗎?」
「……見了。」
「他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具體是指什麼呢?」謝成隕語氣平淡。
「沒什麼…我不是他緊急聯絡人嗎,我人在b市都接到過他三次進醫院的電話了。」
「他有什麼問題嗎?」
「估計創業壓力大,情緒不好,醫生說了是心理和精神上的問題,人經常處於折磨崩潰的邊緣,我也搞不懂這些東西。」林萬華嘆了口氣,「謝律,老實說小齊是不是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謝成隕心猛然一跳。
「你別緊張,只是有天他在醫院躺著,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自顧自地說了一堆自己做錯事的話,我聽得雲裡霧裡的,那時候又不知道他具體說的是什麼,但我也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他講那麼多話,你也知道他平時那個面具戴的誰也撬不開,他就一直問我傷害了一個人的真心該怎麼補償……」林萬華搖了搖頭,「我猜是你,是因為他後面經常找我,話裡明裡暗裡都是想讓我多幫幫你,而且他自己工作起來也沒日沒夜的,之前就說早點走b輪就可以早點來找你,我一聽這話就覺得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林董,您給的這些資訊我的確很感激,我和他之間……很多事真的不好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我也只是第一次見他那樣,如果真有什麼他對不起你的,你告訴我,讓他好好給你道歉解決。」林萬華在名利場上混了這麼久,雖然是喜歡這個外甥的,但也知道長期的隔閡和那種環境下長大,齊衍澤又不合年齡的早熟和左右逢源是一定有問題的,因為他本身也覺得這個小孩戴著面具看不真切,所以話語裡也不帶偏袒。
「謝謝林董,不過沒事,我和他之間自然知道如何解決。」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有關他的事了。」林萬華點了點頭。
謝成隕慶幸林萬華不是那種糾纏不清的長輩,他關上車門後看著窗外疾馳的夜色,腦子裡有那麼一刻是茫然的,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這幾天a市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