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黃曆,反正運氣不怎麼樣。來到湪水的時候,遇到一場大雨,密密麻麻的雨水打在裸露在空氣中的面板上,讓人生痛。這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湪水因為大雨的緣故而暴漲。河水也因此渾濁起來,波浪奔騰不息的撞擊在河邊,原本在湪水邊上的一個渡口也被淹沒了大半。
架設在河上的棧道不知道是被波浪衝走了,還是被淹沒在水中,反正就是不見蹤影,只是在岸邊露出的一點點木樁,無聲的告訴著路人,這裡曾經是一個渡口。
“殿下,現在這個時候過不了河啊屬下架設了三次浮橋都失敗了,都已經犧牲了十六名士兵了。殿下,我看現在唯有等等了”元行欽來到李存煥面前,無奈的說道。不知道是雨水,還是下水架設浮橋的緣故,反正元行欽整個人都彷彿從水中撈起來的一般,沒有一處不是溼漉漉的。
“紮營”李存煥咬了咬牙,雖然萬分不甘,但最後還是不得不選擇紮營。
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場大雨讓李存煥的行軍速度延遲了。也為張公慶爭取了重要的時間,張公慶快馬加鞭,至於在第二天清晨,趕到了湪水邊上。帶來的兵馬雖然不多,只有三千人,但浮橋才多寬?對方只需要將長矛集中起來,縱使是千軍萬馬,面對密集如林的長矛,唯有用不知道多少血肉之軀才能夠將長矛林推平。
“架橋”當真是一步落後,步步受制,李存煥知道自己不能夠在這裡和張公慶僵持。這場戰爭正如周德威所言,拖延的太長時間,會讓河東插入。盧龍必須在河東攙和進來之前,結束這場戰爭。
“哼,雖然我義武軍在野戰不比幽州鐵騎,但你也太過少看我們義武軍了”張公慶見李存煥漠視自己的防禦,渾然不怕自己半渡而擊之。不由勃然大怒,雖然論名氣,張公慶明顯不如李存煥,但張公慶自問也是一代大將,李存煥居然當自己是三歲小孩,不怕自己阻擊,直接架起浮橋,哼自己得讓他知道,莫欺義武無大將
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沒有了雨水的支援,湪水的水位也下降了不少。波濤洶湧的湪水也一改昨天的兇猛,微波盪漾在湪水上,充滿一片祥和的氣息。不過伴隨著張公慶的命令,五百名義武弓弩手來到河畔,充滿祥和氣息的湪水就旋即變得殺氣騰騰了。
“哼張公慶也太過高看自己了”李存煥眯著眼,冷哼道。
李存煥一擺手,道:“繼續架浮橋,到了射程內,長弓兵立刻上去準備射殺對方的弓弩手,別給對方機會麻痺的,以為五百名弓弩手就很厲害嗎?莫以為義武軍長於守城,我盧龍軍就弱了”
兩百名士兵出列,他們或在河邊打樁,或在將木板釘好,或將小舟推到預定的位置上。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三道十米寬的浮橋慢慢架設起來。不過雙方都沒有貿然進攻,皆因湪水足足三百多丈寬,也就是近一千米寬。如此寬的河面那裡可能是弓弩射程能夠跨越的距離。不過伴隨著浮橋的完成度越大,正在架設浮橋計程車兵都經常抬頭看向對岸。彷彿在預計什麼時候到底對方的射程之內。
而在對岸的義武軍也緊張的一次又一次檢查弓弦有沒有沾上水了,弓弦磨損的厲害不,弓弩磨損程度大不,箭矢數量夠不。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的檢查著,做戰前準備。
慢慢浮橋已經架設到距離對岸不過九十丈不到的位置了,再前那麼二三十丈,就會進入義武軍的射程內了。不過在這個時候,盧龍兵卻停下浮橋的伸延,反而不斷用木板、竹子等將浮橋頂端的寬度擴寬,在河中央形成了一個小型的人工漂浮小島。
“蔣英傑”李存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開口道。
“末將在”已經跟隨了李存煥五年的蔣英傑,連忙應道。
“你帶長弓兵去讓對面的義武軍見識見識,什麼叫弓箭”李存煥的聲音中充滿殺氣,這也和昨天那場大雨帶來的憋屈有關。如果沒有那場大雨,按照原計劃,李存煥早就已經在湪水對岸迎接張公慶了。那裡還有張公慶以湪水為天然防線,阻擊李存煥的機會。
“末將得令”蔣英傑沉聲應道。
很快,三百名長弓兵出列,他們快速的透過浮橋,在人工小島上列隊。
“哼?盧龍那傢伙昏了頭吧?居然在這麼遠就派弓箭手上來,我都懷疑李存煥以前的戰績,是不是吹出來的”張公慶身邊的副將不屑的說道。
張公慶卻並不這麼認為,他知道李存煥絕對不會是一個平常的統帥。這不用對打,單單看對面的大軍,從架設浮橋到現在,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的。從早晨是怎麼摸樣,到現在還是怎麼摸樣。這就已經可以看出李存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