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阿史德那的護衛親軍不由人人臉色大變,慌忙高呼道。心頭暗暗叫苦,如果阿史德那被捉了,或者被殺了,他們這些保護不力的護衛親軍可是得一個個砍頭的砍頭,貶去做奴隸的去做奴隸,家人當中有點姿色的便被貴族收取做婢女侍妾,差的便是去做奴隸。由不得他們對阿史德那不緊張。
阿史德那卻兩耳不聞窗外事,飛一般的繼續發起衝鋒。
符存審雖然沒有見過阿史德那,但見來人胯下戰馬神駿,身上更是貴族大將才有的鐵甲,不用問也是一條大魚。他也有心挫一挫敵人計程車氣,便下令僅有的百餘名弓弩手放箭。
箭矢彷彿下雨一般,密集的射向阿史德那。
但阿史德那卻靈活得彷彿水中的泥鰍,戰馬忽左忽右,實在躲不開,便用左手的三角形盾牌摒擋。不過片刻,阿史德那手中的盾牌已經彷彿變成荒草地一般,箭矢插滿盾牌上,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二十根羽箭,還是三十根羽箭插在上面。
如果是尋常人,早就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旋即調轉馬頭撤退。但阿史德那沒有,他輕描淡寫的瞄了一眼手中的盾牌,只見其右手拿著長刀的手迅速在左臂上抽動幾下,盾牌上的皮帶已經解開,長滿‘雜草’的盾牌便自動脫落。阿史德那迅速從馬鞍上抽出另外一面盾牌,旋即戰事便彷彿回到了開始。
此時坐鎮指揮的符存審也不得不對於阿史德那感到由衷的佩服。如果不是他現在已經是一軍統帥,他一定會策馬出去,和阿史德那較勁一番。如果阿史德那不是敵人,他一定會與對方好好結交一番。
很快,阿史德那便已經殺到長矛戰陣前了。整個人速度不減,就在眾人以為他要撞進去,韃靼人士兵不由發出一聲聲驚呼的時候。阿史德那的護衛親軍更是人人緊張的捏緊手中的長矛,兩眼圓瞪,恨不得代替阿史德那撞上去。而阿史德那卻在眾人的目光下,猛然一下子勒住馬韁,騰空的馬蹄距離鋒利的矛尖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
“刺”不過長征軍計程車兵,雖然怔了怔,但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口中發出一聲充滿殺意的怒吼,手中長矛毫不猶豫刺出,打磨得光滑的矛頭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從韃靼人大軍方向看過去,那就彷彿七八顆星星砸向阿史德那身上一般。
阿史德那卻渾然不懼,張開嘴巴,嘴巴上的鬍子,下巴的鬍子,一時間都豎起來,彷彿面對危險的刺蝟。口中發出一聲充滿瘋狂的咆哮。“殺”
手中的長刀上下翻飛,居然架住了七支長矛的進攻,阿史德那調轉馬頭,彷彿在巡邏軍隊的將軍。戰馬沿著槍林飛奔,手中的長刀和長矛猛烈交擊,不時綻放一點點燦爛的火星。口中發出瘋狂的咆哮,彷彿一個以活躍在生死線上為樂趣的狂人。
走了約莫三十丈,阿史德那猛烈調轉馬頭,脫離了長矛戰陣。回到已經勒住馬韁的韃靼遊騎兵戰陣前,高舉手中因為交擊而佈滿鋸齒的長刀。嘹亮中略帶幾分沙啞的聲音響起。“看到了嗎?這把刀在嘲笑你們你們就是被一支這樣的軍隊嚇得不敢前進你們是九姓韃靼的恥辱”
韃靼遊騎兵聞言,人人的臉色都通紅,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羞愧。忽然一名韃靼遊騎兵高舉手中的長矛,策馬躍出,怒吼道:“德勒欽(太陽神)保佑”
“讓懦弱去見鬼吧”又一名韃靼遊騎兵發出一聲怒吼。
“以鮮血洗刷我的懦弱”這次是一名韃靼貴族了,他臉色漲紅,手臂筋肉青筋迸露,聲音中充滿一種憤怒。
“衝鋒”
“衝鋒”
慢慢混雜的憤怒聲匯聚成為一股統一的聲音,他們都毫不猶豫的發起就衝鋒。略顯混亂的衝鋒,讓隊形不比之前整齊,但氣勢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馬蹄將大地踐踏得在馬蹄下戰戰慄慄的顫抖著,長征軍計程車兵不由左顧右盼,希望可以從同袍身上找到能夠堅定自己的臉色。但他們看到的都是讓人一種擔憂的臉色。
開始有士兵向後看了,都頭、隊正等低階軍官立刻呵斥士兵。
長征軍副都指揮使度橫慍也不由臉色微微一變,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恐。對符存審開口說道:“節帥現在情況危急,你莫不如到後方等待,末將代替節帥坐鎮中軍。”
符存審冷冰冰的看了度橫慍一眼,端坐在凳子上,微微背後的四杆大旄,任你狂風驟雨,便是穩如泰山。“傳本帥軍令。本帥今天便坐在這裡,哪怕敵人殺到來也如此且再有言退後者,殺無赦”
說到這裡,看著度橫慍的目光中閃過一抹殺意。度橫慍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