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瞭解。這樣想著,沒來由的,只覺得心裡莫名的心酸,又覺得驚慌。
她坐在門口的樓梯那裡等他。這是一棟公寓樓的頂層,只有葉子政一戶人家,偶爾會有腳步聲。許墨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葉子政還是沒有回來。不知不覺,許墨坐在那裡竟然靠著牆睡著了。
葉子政回來的時候,走到樓梯處看到了睡著了的許墨。她偏著頭,靠在牆上,微屈著雙腿,包擱在腿上用雙手抱著,樓道里光線很弱,她揹著光,看不清她的臉。葉子政看著她,只覺得她這樣地羸弱,可偏又這樣地倔犟。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既心疼又心酸。他慢慢地走過去,走到她的面前輕輕地蹲了下來,看著她慢慢地伸出手去,只是在快要觸碰到她的時候卻停住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許墨睡覺很輕,恍惚中覺得好像有人,便嗖地一下睜開了眼睛,正對上葉子政看著她的眼睛。他身上有菸酒的氣息,看她的眼神有一些哀傷,還有無限的憐愛。
許墨慢慢地露出微笑來,看著葉子政問道:“你回來了。”說著便要站起來,大概是這樣坐久了,突然站起來,不覺有些腿痠,葉子政見了忙一把拖住了。許墨扶住他的臂膀,笑著嗔怪道:“都怪你,回來得這麼晚。你說你這幾天怎麼都不給我打電話?”
葉子政看著她臉上天真爛漫的笑,這樣地純淨,心中越發覺得難受。靜靜地抽回自己的手臂,看著她慢慢地說道:“原來你也跟那些女人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衣服穿得單薄的緣故,葉子政的身影看上去有幾分孤寂。他低下頭去點了根菸,狠狠抽了一口,才抬起頭來看住許墨說道:“許墨,我厭了,不想再跟你玩下去了。我原本想把你弄上床再說的,現在沒有這個興致了,你走吧。”
他的眼裡有一種冷冷的光,在這夜色中,更加顯得深不可測。臉上又恢復了初見他時的那種滿不在乎與意興闌珊。許墨只覺得心酸,又覺得心疼,她第一次覺得葉子政讓她心疼。這個男人,不像別人眼中的那樣光彩奪目,也不像別人以為的那般無所不能。許墨想著,眼中幾乎滴下淚來。
葉子政見她不走,便看了她一眼,像是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才冷冷地說道:“怎麼,不甘心?你說吧,你想要什麼?房,車,還是想要升職?都沒問題。”
許墨仍只是看著他。葉子政見她不說話,便掏出鑰匙開了門,走了進去。他既不要許墨進去,也沒有關門,只是徑直走了進去。許墨站到門口,聽到裡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知道他在裡面洗澡。周圍安靜極了,只有這嘩嘩的流水聲淌過。許墨站在那裡,恍惚想起了很多事情,又恍惚什麼也沒有想。
葉子政洗完澡出來,他沒有穿衣服,只是腰上繫了條浴巾,頭髮上還滴著水。看見許墨還站在那裡,他不禁怔了一下,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走到房間裡去了。過了一會兒才出來走到她的面前說道:“走,我送你回去吧。”
愛情(1)
我很高興,能夠在這樣的時候遇見你,並且和你在一起。
許墨站在那裡看著葉子政,水珠從他的髮梢靜靜地淌下,沿著脖子慢慢地消失不見。不知道是從哪裡生出來的勇氣,她突然一把抱住葉子政道:“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
許墨一向沉靜,從來沒有像這樣對過他。葉子政只覺得心頭湧起無數種莫名的情感與感動,直直地衝到喉頭。可是他的人卻只站在那裡,一動也沒有動。只聽著許墨慢慢地說道:“你家裡的事我都聽董嬌君說了。沒關係,我喜歡你,是因為葉子政是你,並不是因為你是葉子政。而葉子政不會因為家庭變故就不再是葉子政,葉子政也不會因為沒有權勢金錢就不再是葉子政。只要你不趕我走,只要你願意每天炒土豆絲給我吃,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你到哪裡我都跟著你。”
葉子政這一生二十八年的歲月裡,幾乎是予取予求。太多的女人為他掉過眼淚,也不是沒有動過真心,那時,他以為那就是愛情。現在才知道,其實那不是。他覺得懷裡的身姿是那樣的溫軟,可是卻充滿了無畏的力量。
葉子政扶起許墨,看著她的眼睛,只覺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彷彿要發出光來,整個人好似有一種聖潔的光,美得幾乎要讓他沉溺。那一刻,葉子政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再也離不開這個星夜向自己奔過來的女孩子。可是這樣的想法卻只讓他的心裡越發地心慌意亂起來。
“現在人人都想著要離我遠一點,恨不得劃得越清楚越好,你怎麼就這麼傻?先前我捧著你的時候,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