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了:難道是重名了?國寶盜案和國寶奇案和我沒有絲毫關係?我拿出手機,翻閱起上面的通訊錄。張偉光的名字並不在上面,李金鎖——有,韓笑——有,崔力升——有,李力力——也有……這就奇怪了,現在看起來我和兩件案子的確是有聯絡的,可是為什麼沒有絲毫印象呢?而這個四處演講的“張佳亮”又是誰呢?
恰在此時,我手機響了,一看上面顯示的人名是“三光”。這是誰?我疑惑之餘按下了接聽鍵:“喂?”“佳亮?你別玩啦!聽說你失憶了,真的假的?”“你是哪位?”“喂,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我是三光!”見我沒有回應,他又在後面加了一句,“張偉光!”我恍然大悟,難怪我手機裡沒有“張偉光”這個名字,原來是他另有別名。我忽然覺得這個機會不能就此放過,我必須向他詢問一下以前的事情,於是問道:“喂,我問你,以前是不是我們聯手協助警方破過案子?”“對,是有這麼一回事。”“能詳細跟我講一下嗎?”三光說道:“我現在正好來保定了,這樣吧,十分鐘之後,咱們在老城根兒見!”掛了電話,我拔腿就走,只給家人丟下了一句:“我出去一下!”弄得他們三人不明所以。
我和三光約在了一個茶樓裡見面。剛一見面,我便迫不及待地向三光問起當年的事情。三光見我整個人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便把當年的兩件案子從頭到尾講了一遍。尤其提到我曾經和一個叫沈晨雨的女孩訂過婚,只可惜她後來去世了。
我沉默了,心裡反覆唸叨:“沈晨雨,沈晨雨……”三光看我不語,問道:“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我搖搖頭。“沒關係,時間多得是,想不起來慢慢想。眼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三光幫我續上一杯水,接著他從上衣兜裡拿出了一張照片推到我眼前說,“你看一下,認不認識這個人。”照片上的人正是那個四處演講的“張佳亮”。我拿起照片說:“這個人好像也叫張佳亮吧?”三光輕笑了一聲:“你太高看他了,這小子叫孫源龍,遼寧鞍山人。最近正冒充你到處招搖撞騙呢!想起來還是你當初的話對呀,你反對大家上報紙,可金鎖卻一心想著出風頭,結果惹上了這麻煩。”我對著照片凝視良久,反問三光:“我該怎麼做?”“這還用問,當然是去找他揭穿他的假面具了!”“談何容易呀,中國這麼大,叫我去哪裡找?”三光“嘿嘿”笑了一聲說:“別忘了哥哥是幹什麼的,這冒牌兒貨的行動路線我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了,他現在在秦皇島,一個星期後就去北京了。”秦皇島,我默默地念了一遍這三個字。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便問三光:“你怎麼來這裡了?”“最近有人出高價委託我查一樣東西。事不宜遲,我看你最好還是去一趟秦皇島,時間一長只怕這小子又要溜了。”回到家中,我向家人說出了我想回秦皇島的想法。家人一愣,誰都沒想到已經失憶的我竟然還想著要回秦皇島。
婦人看了看男人,男人嘆了口氣說:“你已經這麼大了,想做什麼就去做吧。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就和你媽過去看你。”說完,起身去房間裡拿了一筆錢給我:“窮家富路,這些錢留著用吧。到了那邊凡事多留個心眼兒,我會叫老茂照顧你的。”就這樣,三天後我坐上了駛向秦皇島的高客。高客駛出保定,上了高速。按照時間估算,到達秦皇島還需要三四個小時。車上的乘客不少人都難捱旅途的寂寞,沉沉地睡去了。
我盯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心中更加起疑了,不知道此番去秦皇島是福是禍。
下午一點半左右,高客平安到達秦皇島。一下車,就見人群中有一個乾瘦的小老頭兒衝我叫喊:“佳亮,佳亮!”他拼命擠開人群來到我面前,雙手箍著我的臂膀,上下打量著我:“好好好,看你沒事就好。我接到你父母的電話了,放心吧,在這邊我會照顧你的!”我試探性地叫了一句:“茂叔?”老人眼裡一下子閃現出光芒:“你認識我?”“啊,哦,不是,只是聽他們提起過。”他們自然是指我的家人了,只是我的記憶還沒有恢復,叫他們老爸老媽未免顯得唐突。茂叔的眼神隨即黯淡下去了,他極力掩飾自己的失望:“哦,沒關係沒關係,來,把行李給我吧,咱們回家!”我們乘一輛計程車來到了公園附近的一處高檔住宅區,下了車,茂叔興致勃勃地給我介紹:“怎麼樣,漂亮吧?一個月前我做成了一筆大生意,就買了這裡的一處房子養老。這裡很方便的,附近超市、公園什麼的都有,有什麼需要你就說話。來,咱們上去吧。”
乘電梯到達了20樓,茂叔開啟房門迎我進門,放下行李後,引領我來到了落地窗前說:“你看看,這裡都能看到海,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