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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摩托車能上去。這樣的天氣,只怕沒有師傅敢騎摩托車送咱們過去。”“難道要再等一天?”金鎖有點兒著急了,騰衝縣發展有限,他這種習慣在天津這樣的大城市生活的人肯定是不適應的。洪詩詩拽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說話注意。

三光看大家都急於想見到老爺子,於是說道:“這樣吧,我們讓摩托車師傅帶咱們到山腳下,然後咱們登山上去。雖然這樣時間要多費兩三個鐘頭,可是安全得多。”我贊同三光的看法:“就這麼辦吧。”其餘人也都無異議。

經過了近二十分鐘的路程,我們來到了疊水河畔。摩的師傅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對我們說:“那就是疊水河,這座山就是來鳳山。”大力遠眺過去,指著遠處的一處墓園:“那是哪裡?”“哦,國殤墓園,是紀念當初中國遠征軍的。”我們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決定先去那裡祭拜一下為國捐軀的遠征軍亡靈。付過了車錢,我們緩步來到了墓園正門。正門不大,卻顯得莊嚴肅穆。門口不像其他地方被兜售各種紀念品的小販圍得水洩不通,除了對面有幾家花店之外,再無其他。我們到花店買了幾束白菊黃菊,然後拾階而上。

我雖然失憶,卻記得中國抗日戰爭史上這悲壯的一頁:

抗戰開始後,日本為了儘快削弱中國國力,圖謀以武力強迫中斷“第三國”的援華活動。1939年冬,日軍佔我南寧,斷我通越南海防的國際交通線。1940年春,日本對滇越鐵路狂轟濫炸;6月迫使法國接受停止中越運貨的要求。儘管如此,日寇並不罷休,9月,日本侵入越南,並與泰國簽訂友好條約,滇越線全面中斷。滇緬公路成了唯一的一條援華通道。

為了保住中國這條唯一的國際交通命脈,1942年2月中旬,中國遠征軍第6軍的49、93師先後進入緬甸景東地區準備對日作戰。從1942年3月中國遠征軍開始與日軍作戰,至8月初中英聯軍撤離緬甸,歷時半年,轉戰1500餘公里,浴血奮戰,屢挫敵鋒,使日軍遭到太平洋戰爭以來少有的沉重打擊,多次給英緬軍有力的支援,取得了同古保衛戰、斯瓦阻擊戰、仁安羌解圍戰、東枝收復戰等勝利。

這是中國與盟國直接進行軍事合作的典範,也是甲午戰爭以來中國軍隊首次出國作戰,立下了赫赫戰功。從中國軍隊入緬算起,中緬印大戰歷時3年零3月,中國投入兵力總計40萬人,傷亡接近20萬人。

一代熱血青年以自己的青春和生命捍衛了祖國的榮譽與尊嚴,為中國軍隊博得了世界的讚譽!

我們緩步走在墓園,園內蒼柏青翠,芳草萋萋,氣氛安靜而靜謐。偶有三三兩兩的遊人走過,大家相互點頭微笑示意,我還瞥見有的人眼角還帶著淚花。大家的腳步很輕,似乎都怕驚動了墓園內長眠的英靈。

墓園主要幹道的正面石牆上鐫刻著蔣介石的親筆題字“碧血千秋”,四字蒼勁有力,似乎是對長眠在這裡的將士最高的褒獎。

這時,有一位老人拄著柺棍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他穿著一件老式的洗得發白的綠布軍裝,戴著一頂軍帽,目光稍顯混沌,鬢角露出了雪白的頭髮,深淺不一的老年斑分佈在他的臉頰上,眉毛很長。他來到我們身邊,看看我們肅穆的神情,又望了望牆上的字,良久,他用蒼老的聲音問道:“孩子,你們要導遊嗎?”完了,他又怕我們推卻似的加了一句,“我不要錢……”我們不好拂了這位老人家的好意,同意了。老人用他地方口音很重的普通話給我們講解著當年那場殘酷的戰爭,帶我們穿過祭奠堂,來到了後面的一處山坡。我們第一眼就看不下去了,這裡是墓園,呈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座座密密麻麻的墓碑,碑身很小,只能勉強容下幾個字,上面刻有逝者的軍銜和名字,卻很整齊,就像一支軍隊。是的,這就是一支軍隊。

當年他們用熱血和生命來保衛國家,而今,他們用光耀史冊的精神激勵著國人。

我們想給他們敬軍禮,可惜我們不是軍人,只能默默地三鞠躬來告祭這些英靈。我的眼角溼潤了,“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六十多年前的那場戰爭,杜聿明將軍、孫立人將軍、戴安瀾將軍……以及這數十萬的將士,沒有一個是孬種。為了祖國,為了中華民族,面對兇殘的日本鬼子,沒有一個人臨陣退縮,寧可選擇以血來澆築守護祖國的長城!我想起了文大爺,那個同樣將民族大義扛上肩膀的老人家!

出人意料的是,老人站在我們旁邊。他先是拄杖而立,然後突然顫顫巍巍地屈下身子,先是右腿跪在了地上,然後撇開柺棍,左腿也跪了下去。“咚”的一聲一個響頭磕在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