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都要嫉妒的。
“而後一年,身子雖好些了,可是不能妄動七情,不然,胸口還會碎裂疼痛。德沛日夜研讀佛經,用以清心。”說完,傾昀垂眸。
柔貴妃在一旁輕嘆,這樣的侄女呀。
“第三年間,算是最好的一年,佛經靜心也淨心。德沛這些年受益良多,如今身體大好,確是無礙了。”說完,她轉向柔貴妃,眼光中似有悲憫,“姑姑無需擔心的。”
“德沛,你,哎。”帝王也嘆息,這個女孩,為何身子如此嬌弱。
“皇帝姑父,不必為德沛感到難過,德沛生逢幸時,姑父治下國泰民安,德沛已是大大滿足,人不可貪,德沛很好了。”鳳眸掃過凌帝,帶著光輝。
這樣的目光讓凌帝心中突然平靜,還帶著高興,誰不喜歡聽人贊呢,還是如此美人。
“姑父,半年前,德沛偶得一物,特為敬奉陛下,聊表心意。”說完,傾昀對著心媚手一擺。
心媚明白,從挎籃中取出一物,上前跪地,舉物過頭,口呼,“陛下請看。”
齊公公乃皇帝近侍,一看如此,立馬上前,伸手接過。
眾人在底下看得也真切,那是一件方方的,包裝地甚美的物件,卻不知內中為何。
那齊公公小心拆開,垂眸一瞧,好東西呀,然後不復聲響,奉於帝后之前。
皇后一看,心中也是一呼,這個東西,真不錯呢。
皇帝抬手接過,居然是一方菱鏡,不大卻也不小,足夠照清楚人了,只是這不是用銅打磨的鏡子,而是……,帝王看向傾昀。
“姑父,這是德沛偶然從一個域外遊商手中得到,覺得很好,日前阿爹對德沛言道‘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德沛聽後,心想,姑父乃明君,正配得上此鏡,就此奉上,聊表寸心。”一面說,傾昀一面盯著凌帝,眸光誠懇。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凌帝口中低吟,狀有所思,半響後朝向傾昀,“洛卿真乃不世賢臣。好,好,得此賢臣,可知得失。”說完,大笑撫須,甚為高興。
其實震動的又何止凌帝,那皇子們還有皇后都若有所思,果然呀,千年貴族,果然不同,這樣的話,讓人深省。
“姑父,賢臣也要遇明君,姑父聖明,賢臣才有用武之地,姑父才是熙朝重中之重。”傾昀淡淡含笑,不卑不亢。
“啊,哈哈哈哈。好,好,好。德沛吾兒,深得朕心。”凌帝今日真是暢懷。
傾昀本想大讚凌帝一番,可是心實不願,說不出,她是以家主的方法教育出來的,她是用教導丞相的手段培養出來的,她或許撒嬌,可那是關於風月的。可要想讓她,在其他方面,特別是政績方面,胡亂稱讚一番,她總覺得和佞臣無異,所以她實在無法。
只是,她雖是洛家的傾昀,可也不迂腐,她沒興趣做直臣,那沒什麼意思,該讚的還是贊,她自有辦法把話說全了,也不會太過,她也是真心想讓凌帝勤於政事,親君子,遠小人的。
傾昀現在想,怪不得那麼多人要討好皇帝,連她有時候都存了這個心思,所以忠臣難為,賢臣更難,這古代的君主操縱著大權,讓人不畏也難,所以,想要當好宰相一職,實在是個苦差,自己的大哥,自己的父親,包括自己,怎麼才能闖出一番康莊大道來。
就在傾昀心中思量時,面上卻如聖女一般,她端坐傲然,讓人頗覺肅然,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洛姓,在她身旁的柔貴妃本是這宮中所謂的第一貴女,可是現在在這侄女身邊卻好像很是黯淡了。
皇后斜眼看著這個女孩,越看越滿意,溫柔開口問道:“德沛,這次回到帝都,可要好好休養,切莫再勞神傷身,要是再不小心,本宮可不答應。”
傾昀也溫柔看向皇后,“皇后姑姑放心,這些年精研佛理,德沛心中清明,自會對自己小心,不會再如尋常了。”
“皇后娘娘,臣妾看德沛公主這般女兒,將來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有幸可以娶回家去。”說話的居然是個不認識的妃子。
傾昀看她,一臉妖媚,甚是年輕,居然說‘這般女兒’,呵呵,有意思,這個妃子是誰?
“容妃,你呀,這德沛才回來,誰捨得讓她那麼早嫁,本宮可捨不得,德沛這般的女兒,可是要好好擇婿的。”皇后笑地真心一片。
傾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彷彿那個容妃談論的不是她,只是,容妃嗎,花家的女兒,竟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