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戰天使在觀察自己，不想示弱的劉暢竟努力擠出了一絲微笑。

戰天使想象中，三人那因痛苦和挫敗感而極度扭曲的面孔並沒有出現。

“你們三人的堅強確實出乎我的預料。我在考慮，是繼續給你們增加一些痛苦呢，還是對你們表示一點應有的尊重，讓你們立刻就去死。”

戰天使垂下眼瞼，似乎在進行思考。

很快，他就抬起了眼睛：“我決定了，既然你們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難得遇到的獵物，我自然要玩的盡興一些。那麼，你們就再承受一段時間吧。”

喀喇

插入三人身體之中的銀色細絲猛然間變得像鉛筆一般粗細，三人的身體在銀絲之間，彷彿被撕裂了一般。而且極度詭異的是，雖然銀絲已經進入三人的身體，但是三人的身體上，卻沒有一滴血液流出。

現在的痛苦是剛才的一百倍，劉暢只感覺頭暈目眩，馬上就要進入昏迷。蘇衛東狀態稍好，但是眼神中那痛苦的神色也是盡露無遺。凝玉似乎更加糟糕，她已經閉上了眼睛，不知生死。

“有點意思了，也許我再加把勁，就能看到想看的東西。在這之前，你們不要昏迷啊。”戰天使說道。

就在這時，凝玉突然睜開了眼睛，雖然額頭還掛滿了汗水，雖然凝玉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的血色，但是凝玉卻顯得平靜無比。她抬起頭，對戰天使展顏一笑，說道：“謝謝你”

戰天使阿道夫雖然是神級高手，但是他卻無法知道一個人內心的想法，他看不穿人類的思想。聽到凝玉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戰天使不由得也是有點莫名其妙。

“魔法師，你要謝我什麼？”戰天使問道。

就是在這短短几句話的時間裡，凝玉的狀態很明顯的在恢復正常，她額頭上的汗滴在快速的消失，臉色也是越變越好。

戰天使看著凝玉的狀態，不由得暗暗心驚，很顯然，這個讓人忌憚的女魔法師已經想明白了一些東西。

凝玉昂起頭，微笑著對戰天使說道：“一直以來，我對精神力的理解都不夠透徹，總感覺精神力的作用應該不僅僅限於魔法的釋放。今天，看到了你運用精神力的方式，我似乎明白了一點東西。因此，我自然要謝謝你的提點。”

“你明白了什麼？”戰天使的語氣變得有些凝重。

被萬縷銀絲穿透身體的凝玉微微一下，竟伸手撫了撫耳邊的長髮。接著，凝玉用手隨意地在身前一攏。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剛才還是無論怎樣努力也無法抓到手中的銀絲，此刻竟真的變成了真實存在的東西，被凝玉這麼一攏，有一大把銀絲被凝玉抓到了手裡。

“一切皆是虛妄，痛苦是虛妄，這銀絲也是。”凝玉說道。

接著她慢慢的邁出了一步，在銀絲中緩緩地行走。隨著她的走動，那些插入她身體的銀絲頃刻間消失。凝玉身上沒有一星半點的傷痕。凝玉在銀絲中慢慢地走著，不時地伸手拂開擋在身前的銀絲。看起來，凝玉竟像是走在初春的溪邊，而那些銀絲則更像初春新發芽的楊柳枝。

“一切皆是虛妄……”仍然深陷於極度痛苦中的劉暢聽見了這句話，“一切皆是虛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劉暢努力的讓自己思考這個問題，這樣可以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令銀絲穿體的痛苦不再充滿自己的意識。就在一剎那，劉暢似乎明白了凝玉的意思，是啊，一切皆是虛妄。這些銀絲，當你把它當做是真實存在的東西，那麼它就是真實存在的，可是這種真實，其實壓根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如果，你把這些東西當做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呢？

巨大的痛苦可以激發一個人難以想象的潛能，劉暢頃刻間明白了凝玉話中的含義，他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劉暢的嘴角也掛上了微笑，從這一刻起，剛才讓他痛不欲生的感覺完全消失。劉暢隨手一抓，和凝玉一樣，他也將銀絲抓在手裡，接著他伸手猛地一揪，一把銀絲竟被他揪了下來。劉暢看也不看，隨手將滿把的銀絲拋落到地上。接著，劉暢像凝玉一般在銀絲中漫步行走起來。但是劉暢顯然不像凝玉那般文明，他一邊走著，一邊隨手揪著身前的銀絲，接著一把一把的將銀絲拋棄在地。那個樣子，看上去很像是一個在花園裡隨意亂揪花草的頑童。所有被劉暢揪下來的銀絲在地面上停留一小會兒後，就噗的一下消失了。因為斷絕了和戰天使阿道夫的聯絡，這些銀絲根本無法在世界上存在太長的時間。

在凝玉和劉暢相繼脫困而出的整個過程中，戰天使阿道夫只是靜靜的看著，沒有說一個字。他的臉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