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又看了一眼寂靜的營寨,夕陽之下,營中陰影濃重。炊煙中夾帶中一股醉人的肉香。這是一個恬淡靜謐的傍晚。他一揮陌刀,大聲吼叫:“衝進去,殺了孔賊!”
“殺呀!”一千五百條漢子同時拉下口中布條,發出積鬱已久地吶喊……
一千五百人以都為單位分別撲向不同的方向,方才地寧靜轉眼就被這充滿殺意的吶喊打破了。孔彥舟的營地中本還有三三兩兩的人閒適地坐在小木屋外聊天,一看到這群如狼似虎的敵人衝過來。當即就被嚇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後。轉眼就被兇猛地陌刀砍倒在地。
聽到外面的慘叫聲,不斷有山賊提著武器從屋中衝出來。可以他們散亂的組織如何是龍衛軍這群有組織有預謀的成建制軍隊的對手,很多人剛一探頭就被一刀砍掉頭顱。
到處都是麻利的殺戮,鮮血地腥味瞬間瀰漫開來,甚至掩蓋了那中人慾醉的肉香。
而李鷂子和幾個斥候則站在箭樓上,拉開神臂弓,將一支支箭不間隙地射下去。這幾人都是軍中神射手,每一箭下去都能射中一具溫熱的肉體。
隨著戰況的進一步發展,李鷂子的弓箭逐漸向前延伸。逐一將那些慌亂地從屋子裡衝出的山賊點名。
“一箭,兩箭……十箭……十五箭。”手臂開始發軟了,但腰部卻隱約地發熱發漲,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李將軍,我沒力氣了!”一個弓手大聲喊。
“再來一箭,再來一箭!”李鷂子一咬牙,“喝!”一聲,試圖將手中大弓張開。腳下的木板在這陣大力中“咯咯”顫響,可弓弦剛拉到一半,心中突然一陣空虛。竟再也使不出力氣來。
“糟糕。力竭了!”轉眼一看,身邊的弓手也都停了下來。
“李將軍。接下來該怎麼辦?”一個弓手大喊。營地裡已經殺成一團亂麻,到處都是龍衛軍地喊殺聲,到處都是山賊們臨死時的叫聲。
抬頭看了看天空,夕陽已經徹底落到山那邊。眼前一片混沌。李鷂子突然有一種錯覺,下面那群瘋狂殺戮的龍衛軍簡直就是西夏兵,他們一張張看起來異常麻木的臉已經扭曲了……不,比西夏兵的殺性還大。
這已經不是宋軍了。
他猛地拉在領口,扯出懸掛在胸口的骨笛,湊到嘴邊吹了起來。
尖銳而刺得人頭疼的笛音在黑色的長空蕩漾,那一片已經變成深沉的黑色好象在這鋒利的聲音中動盪起來……
孔彥舟坐在一張椅子上,一邊啃著一大塊骨頭,一邊大聲咒罵,“該死地楊華,別讓你落到我手裡,否則非剮了你不可。”
一個親兵端著一碗熱水遞過來,面色蠟黃地看著他手上地骨頭,吞了口口水:“大王,沒酒了,只有熱水。”
“去TMD,怎麼沒酒?”孔彥舟一巴掌打掉他手中地碗。
“大王,幾天沒吃飯了,哪裡還有酒。”那個親兵畏懼地看了一眼這個身材瘦長,滿臉蓬亂鬍鬚的山賊頭。
“楊華,我要殺了你!”孔彥舟大聲咆哮。幾天前他還是一個擁有四萬人的一方大賊,以他那時的勢力,就算打下一作大城也沒任何問題。他本打算乘金人入寇,北方大亂的機會大搶一把,等發大財之後再接受朝廷招安。到那時,以他的聲威和勢力,怎麼說也能弄個大官噹噹。
很多前輩都不是這麼過來的嗎?
可一切都被那個可惡的楊華給攪黃了,林慮大戰,太行賊軍大潰。四萬人地隊伍現在只剩五百。就連剩下的這點人馬也都個個帶傷,士氣低落。而且,各處山隘都被鄉勇把守著,根本就沒有衝出去的機會。
就算衝出包圍拳,以他現在的勢力,就算接受招安。也不過當個普通的小軍官,又有什麼意思?
這也不過幾天時間。形勢急轉直下,簡直就是是天上人間的差別。
一想到這裡,孔彥舟就想殺人。
問題是,被人家打成這個樣子了,按道理楊華肯定會派人過來談納降地事情了。如果那樣。能夠成為龍衛軍的一個將領也算不錯,談下條件,或許可以做他地副指揮使吧。而且,龍衛軍的新兵可都是自己以前的人,到時候,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可等了這個這麼多天。一點訊息都沒有。
看來,楊華是想趕盡殺絕啊!
孔彥舟就沒想通,自己和楊華又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至於這樣嗎?
孔彥舟並不知道,楊華本來就想拿他練兵,見血的。再沒有比他手下那群山賊更適合拿來磨練新兵的血性和殺氣地好物件了。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