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那麼恨櫻井櫻桃話,最終結局到來那天他一定會去。
“什麼宴會?”山崎廣誠愣了愣。
而一旁正與手下商議著什麼小田切龍也目光也移了過來,周圍安靜下來,狹小樓梯間迴盪著眾人粗淺不一呼吸。
“櫻井櫻桃哥哥大人十六歲生日宴會…”我停頓了下,笑得意味深長,“屆時,櫻井櫻桃監護人會為她選定未來將共渡人生伴侶。”
'破釜沉舟',,我就不信到時候所有藏在幕後人不會聚集!
跡部景吾生日宴會,京都與之相關顯貴豪門都會到場,如果要報仇雪恨那晚當然是最佳時機。
我若是幕後主使,絕對會選那天在整個京都所謂最高階級面前讓跡部家聲名掃地永遠淪為笑柄。
當然,那之前我會解決藤原今日子替幕後主使者掃平道路。
正文 給犧牲者的鎮魂歌 之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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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愛到最後是幻滅。
那些過去曾經滿懷自信的認知深埋在胸口,直到多年以後發酵釀成腐爛的死水,一切卻已經無法再回頭,縱使早就悔恨莫及。
…………
她甫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除了冰冷到死寂的雪白再無其它。
緩緩地動了動眼珠才發現視野有些模糊,昏沉沉的神智尚未清理出頭緒,鼻端首先嗅到的苦澀味道在第一時間告訴她自己身處何方。
醫院?可是…她微微挪動了□體,下一秒旁邊就有人伸出手將她攙扶起來。
“母親大人。”少年半彎著腰,動作輕柔,精緻的眉眼間藏著淡淡的寬慰,“您感覺好些了嗎?”
“嗯…”極輕的驚喘了一聲,一時的不甚導致肩膀處瞬間傳來炙熱疼痛,她怔了怔隨即失去意識前所發生的種種劃過腦海。
“景吾…我…”千言萬語浮上心頭反而什麼也說不出口。
顫抖的手反握住支撐著自己的手臂,她滿眼俱是未褪的驚惶。
倘若今日遇襲時她沒能躲過去,那麼…若是她當時命喪黃泉,留下的種種恩怨糾葛是不是就從此煙消雲散?或者,遺留下來的人會彼此憎恨得更深?
“您不舒服嗎?我幫您叫醫生。”
望著近在咫尺的那雙上挑鳳眸剎那間佈滿憂慮,她心頭猛地如同被針紮了下,不是疼痛而是比疼痛更深刻的酸楚,“沒事,我沒事。”
拍了拍她眼中其實尚有些單薄的肩膀,勉強露出安撫的微笑,“失血後的眩暈罷了,休息一下就好。”
順從地靠到為她準備的軟枕上,她半躺在病床上閉眼略略整理了下思緒,之後她將視線轉向了臉上焦慮尚未完全消退的少年————她的兒子。
景吾…她微不可察嘆了口氣,內心其實不無感慨。
她此生已是無法回頭的絕路,所有的不甘﹑不捨﹑愛憎﹑嗔痴已經刻入骨髓,這一輩子的恩怨分不清誰對誰錯,當事人只是堅持固守自己的心意,說到底無非是願賭服輸。
可是景吾不同,他與櫻井櫻桃都是無辜的;更何況…
她伸出手撫上兒子的臉龐,指尖細細描繪少年精緻倨傲的眉眼,神智剎那間恍惚。
“說起來真的應該感謝…”她最驕傲的兒子與今日算是救了她一命的那孩子,其實本該是世上最親密的…
收回手,她怔怔轉開視線。
與死亡近距離擦身而過,醒來的此刻她可以試著從另一個角度看待許多事;比如說,她們這些做長輩的為了一己之私而強制隱瞞的秘密。
她願意嘗試著為那些陳年往事稍微作出彌補。
遊移的視線無意中落到房間某個不易察覺的角落,她說到一半的話題中途停頓,“今日子,你也在?”
“姑母。”被她忽略的女孩子柔順的喊了聲,緩緩移動身形站到病床前,“您沒事真是太好了。”聲音帶著哽咽似乎喜極而泣,直視著她的雙眼眼眶慢慢泛紅。
病房內的氣氛一時被薰染得有些許感傷。
她不著痕跡打量著兩人,良久,內心澀澀的嘆息。
站在病床前的兩人正是風華正茂年紀,迎著玻璃窗外拖邐而入的日光,少年長身玉立風姿俊秀,少女娉娉婷婷端正賢淑;單從外表看其實兩人並非不相襯。
可惜世上有許多事不是外在條件匹配與否能決定的。
今日子與景吾並肩而站著,雖然彼此目光並無任何交匯,但今日子臉上隱秘的喜悅與嬌羞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