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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才有資格選擇和被選擇。遊離在體制之外者,將拒絕被承認。在這個方面來說,學歷形式上的意義要超過它的內容。但有時學歷並不是“形式”和“內容”的統一。學歷並不等於知識,知識並不等於智慧,教育在這裡陷入尷尬境地。

學歷只代表一種可能,一種知識的可能,一種智慧的可能,而不是其全部。

際遇之傷

際遇之傷

際遇決定了一個人對世界的看法,對人生的態度,甚至決定了一個人的性格和性情 。失意者和幸運兒無論他們先天的性格氣質如何迥異,際遇終歸要在他們身上留下可循的印記。同是訴苦,在幸運兒那裡,更多是自戀式的無病呻吟,而在失意者那裡就是真實的疼痛。但有絕對的失意者和絕對的幸運兒嗎?我們還沒見過。所謂失意和幸運,不僅是客觀的遭遇,還是個人的內在感覺。

人是註定要受生存之苦的,在基督教那裡,是因為原罪。在佛教那裡,是因為人有一個色身。總之,人之受苦乃生之必然。既然每個人都在受苦,也就無所謂幸運和失意了。大家的命運是相同的。但我知道,世間仍有幸運兒和失意者。

有的人是天生的失意者,與外在境遇無關。只是他們生錯了時代,或者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因為他們生下來就是不合時宜的人。他們可以生在所有時代,但所有時代都與他們相疏離。而所謂幸運的人,就是他們的性格、氣質、才具契合了所處時代的人。當然,我在這裡所說的是大的時代背景,偶然的因素不在此列。

有時幸與不幸並不“實在”的呈現在世人面前,它只是人既時的生命狀態和內在感覺,與外在的關係不大。一個旁觀者眼中的不幸者,他自我的感覺也許不像人們想象的那麼尖銳。而一個幸運兒卻可能正在經歷心靈的苦難。一個人勉為其難的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即使獲得了世俗意義上的巨大成功,他也不會感到幸福。同樣,一個人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即使結果並不圓滿,他也會從中得到一些快樂。

在很多時候,我都有一種感覺,所有的一切都是確定好了的,人只是在不由自主的經歷,而人之所以覺得自己有選擇的自由,全是因為身在其中的緣故。人和人之間的命運遭際沒有“質”上的不同,不同的只是表象和外觀。甚至所有人都是“一個人”。因為所有人都是上帝的複製品。上帝按照自己的樣子造人。但並不是像我們所理解的那樣,只是體貌上的“克隆”,而是本性和靈魂的遞傳。每個人都有同一個上帝的本性和靈魂。所以,不論外在的境遇為何,我們都有大致相同的生命感覺。

我時常為愚人的幸運自得而憤憤,又為智者的命運多桀而遺憾惋惜,覺得這世界簡直就是為愚人所準備的。實際情形也確實如此,這正好是一個愚人的世界。智者只是一個偶然闖入者,這個世界本就不屬於他們。他們帶著天國之音來到人間,卻希圖聾子們的耳朵能聽懂他們的語言。這是智者的迷誤。一個人怎麼能即做智者,又能得到俗世的呼應?想要得到愚人的讚揚,最好的辦法是變得和他們一樣愚蠢。但我仍願做一個不走運的智者,而不願做一個幸運的愚人。

性格是一個人的命運,際遇同樣是一個人的命運,甚至是更像命運的命運。性格是上帝的賜予,交到我們手中就基本定型,不會有太大的改變。而際遇卻以某種或然性,等待在我們走過的每個路口,彷彿不經意的俘獲住我們。待到我們覺察時,我們的人生走向已經改變了。

人生是一個大的際遇,一出早已排好的戲劇,只待我們去經歷和體驗。至於得意還是失意,幸運還是不幸,只是上帝交給我們扮演的一個角色,與我們本身無關。但有時我們演得太投入,以至於把角色當成了自己,而忘記了那只是我們正在身歷的劇情。我們真正的身份是生命的經歷者。藉由生命,我們體驗到自己的存在,體驗到萬物和時間。而那些痛苦、歡樂、幸福、悲傷都只是一些虛幻不實的感覺,隨人生這部戲劇而起伏,與生命本身沒有多大關聯。

人生是我們不得不經驗的一次遭遇,自我們投身到這個世界,這場遭遇便不可避免。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是掙扎,雖徒勞但並非毫無意義。藉由這些努力,我們證明自己是在活著,儘管無關乎最後的結局。

只剩下了活著

只剩下了活著

人首先是在幻想中活,而後是在希望中活,再後便是在實際中活,最後便只剩下了活著。幻想不重要,希望不重要,實際的生活不重要,只有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人在一生大多數時候,都在想著活著以外的事,只有到了最後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