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是做什麼的？”

“他？”一笑紅塵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覺得他不太喜歡說話，對人很體貼，內心很溫柔，不過還真不好推測他在現實裡是做什麼的。說實話，有時候我會忍不住想，他會不會跟我是同行。”

“哦？你是做什麼的？”公子扶蘇有些好奇。

“我們公司是做園林工程的，不過不是城市綠化那種，而是野外的大工程，像高原機場、水電站、深山裡的公路，我們為它們做固坡、護坡等工作，以防止塌方、滑坡、飛石。”一笑紅塵平淡地說，“我是現場經理，長年在野外工作，很少回到城市裡。”

公子扶蘇顯然很意外，過了好半晌才感嘆，“真沒想到。我看你的性格那麼好，什麼都不跟人爭，也不計較，還以為你在大城市裡生活，要麼是公司白領，整天在空調房裡工作，要麼就是有自己的生意，衣食無憂。像你這樣的工作，很危險吧？”

“是啊，遭遇塌方、飛石、泥石流是常事。”一笑紅塵輕嘆，“半年前我們剛完成一個專案，在回來的路上遇到塌方，老闆和其他幾個經理都不幸身亡，只有我和另一個同事撿回一條命，但摔斷了腿，出院後都在家裡休養，所以這段時間幾乎都泡在遊戲裡。”

“那我就明白了。”公子扶蘇對她有點肅然起敬，“經歷過生死大事，遊戲裡的輸贏都不算什麼了，所以你才會這麼豁達。”

“我也沒你說的這麼好。”一笑紅塵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比我強，我挺服氣的，也沒什麼好計較的。”

“嗯。”公子扶蘇想起剛才的話題，便言歸正傳，“連城跟你不是同行，他做旅遊。”

“啊？”一笑紅塵又是一驚，“怎麼會？那個是吃開口飯的啊，平時不知得說多少話。”

“是啊，所以他總是覺得累，下了班就不想再說話。”公子扶蘇笑道，“不過他不是當導遊，而是自己開了一家旅遊公司，情況稍微好一點，用不著他去忽悠人，自有員工去幹。”

一笑紅塵哈哈大笑，“那倒是。”

“連城是白手起家，自己艱苦創業的，而七月公主是豪門千金，他們根本不是一類人。”公子扶蘇慨嘆，“七月公主和翩翩蝴蝶飛是現實裡的朋友，兩人知道我們在同一個城市後，就硬是張羅著搞了一次聚會，彼此就這麼認識了。她對連城的心思大家都明白，連城也不想裝糊塗，很明確地拒絕了她好幾次，可她年輕氣盛，竟是越挫越勇，窮追不捨。畢竟是女孩子，連城也說不出傷人的話，在遊戲裡也儘量照顧著她，算是盡到了朋友的責任。除此之外，他們是再沒有別的關係的。”

一笑紅塵見他解釋得這麼詳細，一怔之下，忽然明白過來，臉頓時紅了。她捂了捂滾燙的臉，小心翼翼地求證，“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我怕會誤會。”

“我的意思是，小白、無忌和我都覺得你們挺般配的，彼此應該也有那個意思，可是兩個人都那麼含蓄，如果我們不幫忙的話，說不定等到這個遊戲倒閉，你們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公子扶蘇很坦白，“他們兩個說我是律師，所以應該由我來說，當然這種推論毫無邏輯，但連城是我的好兄弟，所以我得幫這個忙。紅塵，請恕我冒昧，你喜歡連城嗎？”

一笑紅塵的臉像是有火在烤，熱得快要冒煙了。她猶豫了很久都沒說話，公子扶蘇很耐心地等著，並沒催她。

在他們身後，噴泉的嘩嘩聲持續不斷，鴿哨在藍天上回響，如錦繡般的繁花豔豔地伸展開去，不時有人從他們面前走過，偶爾會停下來打量一下再離開。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一笑紅塵忽然不再顧忌，決定實話實說，“是的，我喜歡他。”

“那就好。”公子扶蘇大喜。

一笑紅塵卻有些擔心，“可是，他連我的模樣都不知道，我們只是在虛擬的網路中認識，這樣的感情……真實嗎？”

“我覺得是真實的。”公子扶蘇認真地說，“現實與網路其實並沒有本質的區別，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不知道彼此的長相，就不會被外表所迷惑，可以更直接地看清人心，比現實中的遮遮掩掩更可信。紅塵，那麼危險的工作你都沒有怕過，不妨也挑戰一下，將虛擬的感情變成現實。”

一笑紅塵看著這段話，漸漸有了信心。她笑著說：“現在我相信你是律師了，真的有三寸不爛之舌，能讓頑石點頭。”

“過獎了。”公子扶蘇很開心，“連城是悶葫蘆，而且非常傳統保守，雖然有不少女孩子追他，他卻避之惟恐不及，如今看著他漸漸地喜歡上一個人，我們都替他高興。紅塵，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