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捨不得孩子,顧長平倒是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薛銘的手。道,“嚴父出孝子,慈母多敗兒。你也希望咱們的興哥兒長大了能有所作為。今日忍痛,換得明日孩子的錦繡前程。總歸是好的。雖興哥兒不能在你膝下,可綰姐兒卻是你親手帶的。比之那些膝下只有兒子的母親,你豈不是好了許多?”
做母親的,總是希望孩子能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原本薛銘心中擔憂的便不是這個。顧長平能盡心勸導她,她倒也樂得聽進去。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便就各自睡去。
待到了薛府堂會那日。兩人便早早起了。各自梳洗打扮一番,又去給蘇氏親了安,辭別,便坐上馬車往薛府去了。
因薛府的堂會是為了迎接到任期滿的薛書義回京,自然是辦的熱鬧之極的。
在馬車裡遠遠的薛銘便聽見了爆竹的響聲,將車窗的簾子輕輕挑了。透過一個縫隙向外望去,卻見前面不遠處也有個藍色折羽流蘇馬車。想來那該是大哥的馬車。
之前薛大奶奶有了身子,薛夫人怕是照顧不周,就讓薛書義自己去上任,將媳婦留在了府上。如今這夫妻,總算是要團聚了。
薛銘唇邊帶了一抹笑意,將簾子放下又坐了回來。
下了馬車,便見薛書義正在門口同來迎的薛書仁和薛書禮拱手作揖。
有小廝喊了二姑爺和二姑奶奶回來了,薛銘便忙給三兄弟行禮,他們一一回了,又同顧長平抱拳作揖一番。這才由人引著往院裡走去。
薛書義下放幾年,越發的健談起來。原本白皙的面板也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
大家都忍不住挪揄他少了書卷氣,多了幾分男子氣概。
他便摸了摸自己略黑的臉,笑道,“在地方上,不似在京城。我常帶著治下的百姓種田採桑,日日風吹日曬的。雖是勞累,身子骨卻是健壯了不少。”說著又拍了拍顧長平的肩膀,“原我就羨慕妹婿的體格,如今自己也差不得多少了。”
他叫顧長平妹婿,而非是侯爺。可見他是待薛銘和顧長平都極親近的。
薛銘心中微暖。笑著插嘴道,“哥哥是讀書的,我們侯爺是習武的。你如何比得過人家的體魄,根本就是不可同日而語嘛。”
眾人鬨笑,薛書義毫不避嫌的上來就擰了薛銘的臉道,“別以為如今有了夫婿撐腰,哥哥就不敢收拾你。”
薛銘驚叫著躲在了顧長平的身後,推他,道,“侯爺,你夫人被人欺負了,你總該說說話吧。”
“長兄入父,兄長教訓妹妹,這妹妹便是我的內人也著實插不上嘴。”顧長平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又引來眾人一陣笑。
大家說笑間都進了門,先給薛老太太請了安,又去給薛如海夫婦請安。
薛如海領著男人們都去了外院,或是吃酒,或是談論時事。
薛夫人的屋子裡一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薛夫人、薛大奶奶林氏和薛銘。
薛銘見此時沒有外人,便讓叫人把下人都潛了下去。
只留她們三個在屋裡。
薛銘將顧長平要交給熙禾公主的信交到了薛大奶奶林氏的手裡。
那上面寫著熙禾公主親啟,叫薛大奶奶林氏一愣。手裡不敢接,只拿眼睛去看薛銘。“這”
薛銘伸手拉了她的手,將那信放在了薛大奶奶林氏的手中。“嫂子素來同熙禾公主交好,如今侯爺求嫂子以你的名義將這信送到熙禾公主手中。此信關乎太子性命和朝中興衰,還求嫂嫂莫要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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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不安分
內宅不議朝政,男人之間的政治博弈也不該女人插手。縱然薛大奶奶林氏有些見識,到底也不敢隨意走出這一步的。
況且,今日薛大爺薛書義回京,正是考績的重要時刻。
他在任期間一直勤於政務,鼓勵耕織,調配商賈,使得治下豐饒富庶。定是吃了不少苦頭的。
薛家不比顧家那樣的簪纓世家,萌祖蔭德便能在朝堂之中有一席立足之地。那樣世代蒙受皇恩的世家裡,行事尚且要小心謹慎。何況薛家這樣,全靠自己拼搏的人家呢?
想要薛家長盛不衰,靠的不僅僅是能和相門侯府聯姻。最要緊的是薛氏子孫有所作為。
從前薛書義縷縷中舉不得,當真是因為沒有才學麼?自嫁進薛府開始,薛大奶奶林氏便見了他是多麼用功讀書,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