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生是見識過沙濤的神力,可是也曾見過曲剛曾藝懾群雄,見了他與沙濤竟相持了這麼久,不由心中暗讚道:“這曲剛身手的確不凡。”
正忖間,白衣少女已嬌聲呼道:“曲剛,停手!”
郭元生也連忙喝止沙濤。
兩人如奉聖旨,立即停下。
白衣少女向喪魂鼓手沙濤招手道:“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喪魂鼓手——沙濤,怎會隨便聽人指示,怪眼一翻,並不理睬。
傍立的曲剛不禁大怒,一聲厲喝,便要出手。
郭元生已厲聲喝道:“沙濤,對這位姑娘不得無禮,你快過來!”
沙濤赫重一怔,連忙應聲稱是!便三步作兩步的跨了過來,恭恭敬敬的立在白衣少女面前。
白衣少女微一沉吟,冷冷問道:“一月前,你是不是由我車中搶去了‘喪魂鼓’!”
沙濤一聽,看看郭元生與白衣少女的面色不對,尚以為白衣少女是來取回“喪魂鼓”的,不由大為緊張,連忙苦著臉向郭元生道:“主公,‘喪魂鼓’是我第二性命,你千萬不要給她呀!”
郭元生暗自好笑,卻立刻叱道:“沙濤你少廢話,我乃第二代‘喪魂鼓主’,豈能讓人將鼓拿走,別嚕嗦,快答這姑娘的話!”
沙濤大喜,裂開巨嘴怪笑向白衣少女點頭道:“不錯!”
郭元生一聽可就更奇,暗想:“‘喪魂鼓’怎會在她車中?”原來他並不知上月他被白衣少女治好了傷離去後,喪魂鼓手立刻現蹤,赫退群雄,自白衣少女車中奪走“喪魂鼓”的那回事,於是連忙追問。
喪魂鼓手沙濤正經說道:“自‘泰山之役’後,我便一直隱藏在深山中,足足有了十三個年頭,那知有一天,耳中竟赫然聽到一種熟悉的鼓聲,不是我那寶貝‘喪魂鼓’聲,我與它一別十三年之久,於是便立刻尋聲趕去,發覺它在這位姑娘的馬車之中,便立刻將它奪回,其實這鼓本來就是我的嘛!拿回有什麼關係。”
言罷竟裂著嘴笑個不停,竟忘形以巨掌不時摩撫著那鑄有九條大龍的——“喪魂鼓”。
他這一說,郭元生可就更糊塗了,不禁滿面疑惑的怔望著白衣少女。白衣少女,稍一沉思便啟口道:“我自幼居在關疆天山之中,對於中原武林一切情形全無得知……直到三月前,我師父她老人家外出,我心慕中原山水,但自作主張的下了天山,進入中原遊歷風光,那知!唉!就此出了差錯……”
郭元生聽了心中陡動,暗一想道:“天山……”
便失口問道:“那姑娘是來自天山‘廣寒樓’的了!”
原來郭元生七八歲喪母后,便在江湖中流浪沛顧,素聞江湖上有四句,詩不成詩,韻不押韻的口頭頌:
一樓廣寒位至尊。
丐、毒、銀駒、三雙鼎。
江湖獨樹聖字幟。
天宮四谷分天下。
這四句話,除卻六大門派之外,已包括了當今武林全部頂峰人物,第一句,不是指郭元生所道出的——廣寒樓。
郭元生這脫口一問,喪魂鼓手沙濤立刻指著白衣少女怪叫道:“‘廣寒聖母’那婆娘是你何人?”
此語才出,曲剛立刻狂怒,厲喝一聲,一掌就要揚出。
驀然!白影疾晃,陡聽“啪”的一聲脆響!沙濤面頰上已捱了一記耳光,但聽白衣少女冷冷道:“怪物!你再辱及我師尊,我就不客氣了!”原來剛才出手者正是白衣少女,只見她怒容滿面的佇立著。
喪魂鼓手沙濤捱得眼冒金星,不由劇怒,一聲驚雷暴喝,掄起鼓錘,立要掃出。
郭元生早喝止道:“沙濤!不得無禮!”
沙濤惟有抑止怒氣,而郭元生喝止了沙濤之後,心中卻嘀咕道:“這白衣少女出手奇怪,我竟連她身形都未看清,難怪是‘廣寒聖母’的傳人!”
而沙濤雖被郭元生喝止了不敢再動,卻氣得雙眼通紅的急向郭元生解釋道:“主人!你有所不知!那‘廣寒聖母’乃奴才昔主之大仇人呢?”
喪魂鼓手這話乃是大有原因,原來當十三年前這“泰山之役”,正邪兩派所有之高手受六大門派之邀集,圍殺“喪魂鼓主”尤鼎戰役中,眾高手雖人多數奇,絕藝連出地緊攻“喪魂鼓主”。
但“喪魂鼓主”之武功已達火水不浸之絕高地步,率領著:士、農、工、商及喪魂鼓手奮勇搏鬥戰,當者披麾,近身者立亡。
激戰了兩晝夜,高手伏屍遍地,“喪魂鼓主”仍然安然無恙,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