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甚至來不及檢視自己身在何方，目光便被眼前的那個老頭牢牢吸引住了。

就在方宇面前十步之外的地方，一個身著灰色長袍的古稀老人坐在一張搖椅上，枯瘦的雙手擺弄著一張紙人，好像沒有注意到方宇。

方宇眼神閃爍，還是看了看周圍，方六和阿爾奇漂浮在半空，雙目緊閉，眉峰緊鎖，好像正經歷著無盡的痛苦。而方一腹部破開了一個大洞，身上滿是血跡，在坐在方宇身邊調息著。

雖然方一渾身血跡斑駁的，但一時倒也沒有性命之憂。方宇看著漂浮在半空的方六和阿爾奇，暗自握起了拳頭。

就在此時，老者忽然淡淡道：“年輕人，做事莫要衝動。”老者依舊專注於手上的紙人，神情淡漠。

方宇勾起嘴角，淡淡道：“我們遇到的那些人，就是這些紙人？”

老人將手上那張並不算精緻的紙人展示給方宇看，淡淡道：“我覺得它像誰？”

方宇皺起眉頭，而老者則笑著自問自答道：“我覺得，它很像你。”說著，老者隨手一揚，紙人快速的一閃，直接貼在了方六的額頭上。

老者搖搖頭，笑道：“年輕人，我說過了，做事不要衝動。”

方宇的全身都被禁制住了，在老者揚起紙人，而方宇想要攔下它的瞬間。

不過很快，老者便放開了對方宇的束縛，淡淡的笑道：“年輕人，有勇氣是好事，但如果做事太莽撞了，也不好。”頓了頓，老者一雙銳利的眸子淡淡的看著方宇，笑道：“如果你猜錯了，你知道你將面對什麼嗎？你看看腳下，雲霧的下面，絕對是你想象不到的東西。”

老者所指的，應該就是方宇大膽的打碎腳下的道路的舉動。其實說起來，方宇此舉也的確太瘋狂了一點。

方宇眼神淡漠，冷淡道：“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老者淡淡的笑道：“年輕人，你不可能每次都對，而只要一次，就足以要了你的性命。”

方宇冷冷道：“我別無選擇。”

搖椅忽然停了下來，老者盯著方宇，淡淡道：“你當然可以選擇。”

第476章　生死之門

方宇淡淡的一笑，漫不經心道：“哦？”

老者淡淡道：“每個人獨立成人，都有自己的完整的意識，而我所做的，就是讓你們往返於無數個精神世界之中。你們看到的那抹血花，的確就是連通著各個意識的連線點，但是……”老者頗為凌厲的看著方宇，冷冷道：“但是，你毀掉了那條路，也就是說，你毀掉了一個人的全部意識。”

方宇心中發涼，但還是冷冷道：“我毀掉了誰的意識？”

意識被毀，就算不死，九成九都會變成白痴。

老者深深的看了方宇一眼，然後搖椅再次搖晃了起來，淡淡道：“你不用擔心，不是你認識的人，沒有那麼湊巧。”

聽到這樣的話，說實話，方宇的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放了下去。就像老者所說，無數個意識層面疊加在一起，方宇遇到熟人的意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年輕人，武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頓了頓，老者看了看方宇身邊的方一，淡淡道：“你看看他，就是憑藉自己的能力掙脫出了牢籠。”

“所以弄了一身的傷？”方宇帶著幾分嘲諷的笑道：“武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但卻是最直接有效的。”

老者微微眯起眼睛，緩緩道：“年輕人，你不可能完全憑運氣做事，如果你當時正在自己的意識之中，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方宇眼中滿是無盡的冰冷，淡漠道：“前輩，已經過去的事，再討論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嗎？”

“當然有！”老者淡笑道：“它能讓你記住，下次不會再犯一樣的錯誤。”

就在此時，方六額頭上的紙人忽然一分為二，輕飄飄的離開方六的額頭，然後“呼”的一聲，化為了兩道黑色的飛灰，悄然消失。

方六身上猛的暴起一陣血霧，重重的從半空跌落下來。老者的手上閃過一道淡淡的青色光芒，飛速的沒入了方六的身體。

方六緊皺的眉頭略微舒展開來，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地上。儘管方六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但有了老者的那道力量支撐，倒也沒有生命危險。

方宇微微皺起眉頭，但還是正色道：“多謝前輩。”

老者“呵呵”一笑，道：“我只是一個老頭，所有突破禁錮的人，都不能死在我這裡，僅此而已。”

方宇看了一眼阿爾奇，然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