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鼻子有點兒小酸。
然後炸醬麵就上來了。我們就各自低頭吃麵,沒再說話。
吃麵的時候,我想的是,這面,果真沒有方至言做的好吃。
吃過麵我們在街上亂晃,小巴直接就問我:“你跟那位先生吵架了?”
我搓搓手:“他叫方至言——嗯,是我的錯。”
小巴就笑:“瑾,你真是沒有用。”
我驚訝地看著他——這個人,怎麼一回來就變得這麼沒禮貌了。
他不為所動:“出事了你就跑。”
我無語了。他跟趙伊伊是一夥的。
他伸手來摟摟我:“方先生對你這麼好,你應該主動一點。女孩子主動不是什麼壞事。有的時候就需要你主動。不然你好不容易跟他在一起了,反而要越來越不開心了。男人為你做事,就是想你開心,這是方先生要表達對你的感情的方法,你要學著去接受。改變沒有那麼可怕。瑾,你這樣,很傷一個先生的心。”
小巴說得認真,我也聽得很懵。懵完了我問他:“你中文進步真大啊,是不是他教你的?”
小巴臉色就變了:“瑾,你真會說話。”
我:“……”
小巴看著我很是愧疚的臉,看著看著就笑了,把我摟緊了點兒:“瑾,跟你在一起真開心。”
我鬆了口氣:“我也是。”
然後我們接著往前走,走了一會兒就看見旁邊兒開過來一輛車,堪堪在我們身邊兒停下。
小巴輕聲喊了我一聲:“瑾。”
我聲音都顫起來了:“我知道。”
方至言從車裡下來,走到我們面前。小巴不動聲色地把手從我肩膀上放下來,對著方至言笑:“方先生,您好。”
方至言也笑,但是我忒瞭解他這種笑了,跟小巴完全不是一個型別的,忒皮笑肉不笑了。
他說:“您好,Pascal。”
我心裡一動——靠,他連小巴的名兒都知道。
小巴還是很淡定:“我剛剛回來,就借了瑾一會兒,希望您不介意——現在物歸原主。”
說完他就把我往方至言面前輕輕一推,然後也不等我和方至言說話,就轉身走了。
小巴一走,就只剩下我和方至言面面相覷了。他不說話,我就站他面前,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很是彆扭地開口:“我知道錯了,但是能不道歉嗎?”
他看了我一會兒,說:“車的事兒,可以。那是我的疏忽,讓你不舒服了。但是,這個Pascal,你也太給他好待遇了。就是好朋友,有時候也需要點兒距離。”
我愣了一下,然後就無語了。
我就知道他早晚會這麼想。
我上前一步,把手插他大衣口袋裡——我不是撒嬌,而是我真的手冷了——“你完全用不著擔心小巴呀,他是好姐妹。如果你哥哥或者弟弟出什麼事兒了,你不會關心他嗎?”
他看著我,臉色終是緩了,但是說出的話還是那麼討厭:“我沒有兄弟。”
我沒理他,靠近了些把下巴往他大衣上蹭:“哎呀冷死了,趕緊的回家吧。”
他打鼻孔裡哼了一口氣:“你想得美。先去吃炸醬麵,我餓了。”
我驚奇地看著他:“你沒吃飯?”
他瞥了我一眼:“光顧著來找你了,哪兒顧得上吃飯。”
我在心裡捏了一把冷汗,說:“你不去買菜自個兒做飯吃嗎?”
這男人,平日裡不是挺嫌棄到外頭吃飯,還老是對自個兒的廚藝抱有特大的希望,恨不得成天在我跟前炫耀的嗎。
他又瞟了我一眼:“我現在沒心情自個兒做。你做給我吃?”
我被噎了一下,然後很誠實地說:“我不會。”
他聳聳肩:“So。”
我偏頭:“那你吃什麼炸醬麵啊,你能看得上炸醬麵啊?你不是最嫌棄下館子吃麵嗎。”
這次他瞟都沒瞟我:“就準你和你們家小巴吃炸醬麵,不准我吃?”
我:“……”
這男人,說話真討厭。
不過這個討厭的男人總算是沒跟我鬧彆扭了,或者是我總算沒跟著男人鬧彆扭了,所以我還是很開心的,跟著他往麵館裡走。
他看我一眼:“你還吃?”
我理所當然地:“吃啊,為什麼不能吃?”
他有點兒小驚奇:“你不是吃過了嗎?”
我更加理所當然:“剛才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