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威武!”
這次堂上的人有李潛、關欣怡和程浩三人。
因著這次是以原告身份上堂,是以關欣怡與李潛一樣跪在堂上,而程浩前日被打沒能得到治療,體質偏弱的他已經傷口發炎,他跪不住便繼續趴在地上聽審。
“李潛,今日你可還一口咬定令尊之死與關家有關?”江沐塵厲聲質問。
李潛今日再沒了前兩次的咄咄逼人,躬著腰老老實實地道:“回大人,之前草民是被程家人矇蔽,誤會了關二老爺,草民在這裡向他賠罪。”
程浩瞪過去,為李潛的倒戈發怒。
江沐塵看向程浩:“程浩,你收買他人作偽證一事證據確鑿,李潛一案與你程家有關,你若坦白此事,還可減輕自身罪名!”
“回大人,李潛一案與程家無關,草民真的只是為了報復關家才做下錯事!”程浩在牢裡想了很久,覺得不管別人怎麼說,只要沒有確切的證據,他就死不承認,縣太爺就不能將程家怎麼樣。
“本官已給過你機會,既然還不知悔改,那就後果自受!”江沐塵冷眼掃過程浩,一拍驚堂木,“傳新的人證吳彪!”
吳彪是什麼鬼?程浩一臉茫然。
五花大綁的吳彪被人帶入堂中跪下,只見其微黑的臉膛腫得不像樣子,全是傷,觀其跪姿便知身上也帶著傷。
“草民吳彪叩見大人。”不管在道上混得多威風凜凜的人都怕官府,此時吳彪就老實得很。
“你是何人?又與程家有何關係?都給本官從實招來!”江沐塵命令。
吳彪嘴角有傷,說話時嘴邊動作還不能太大,為防牽疼了傷口,他小心翼翼地道:“草民吳彪,以前靠打家劫舍生活,兄弟共九人,因死了三個,剩下的幾人因分贓不均鬧了矛盾早早散了夥,只剩草民一人。原本我們兄弟幾個只敢做偷搶的活不敢傷人性命,只是當時有幾個兄弟想娶婆娘,大人應知道,以我們的身份想娶婆娘那是難得很,除非有很多銀子!程家不知打哪聽說了我們兄弟幾個的難處,便找上門來給了定金一百兩讓我們殺掉一個名叫李潛的商人,事成之後再付二百兩尾款。”
“你胡說!”程浩嚷道。
吳彪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毛都沒長齊,當年的事你也沒資格參與,找我們兄弟幾個的是程大老爺!”
程浩還想說什麼,被突然傳來的驚堂木聲嚇得不敢再開口。
“人證繼續說!”
於是吳彪便將在木圍坡時說的話又說了遍,最後道:“大人明鑑,當年我們確實有圍攻過李潛,但只傷了他卻沒傷到其性命,至於後來他怎麼就突然死了真的與我們無關啊!”
李子澈言雙目通紅地瞪向程浩,痛心地道:“原來我爹的死是你們害的!虧我之前還被你的花言巧語所騙,還以為你們是良心發現才給了我五百兩銀子補償,結果你、你……”
程浩慌亂地嚷道:“胡說!這人是打哪來的?肯定是關家收買的人來作偽證陷害我程家!”
這下一直沒開口的關欣怡終於說話了,她看都沒看程浩一眼語帶譏諷地回句:“花錢收買人作偽證那是卑鄙無恥、藐視律法、不將縣太爺放在眼裡的人家才會做的事!家父是狀師,通律法,絕不會知法犯法!而且我們關家上下都打心裡尊敬江大人,與你們程家可不一樣!”
“你!”程浩被諷刺了他家又不忘順便拍縣太爺馬屁的關欣怡氣得傷口又疼起來了。
被佳人“打心裡尊敬”的江沐塵唇角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下,正色問吳彪:“程家人稱你與關家有陰謀,你如何說?”
“放……他胡說八道!”吳彪道上混久了脾氣也不好,但是在公堂上還不敢太放肆,他沒好氣地道,“草民不認識關家,原本草民一個人混不下去想投奔木圍坡,為投誠將這個秘密說了出來,結果他們不但沒有收留我反到將我綁來縣衙,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好土匪,呸的好土匪,出爾反爾的一群小人!那可恨的二當家還借酒行兇,草民這一身傷就是拜他所賜!”
吳彪一想起這件事就氣不打一處來,連扯到嘴角的傷都不顧,怒火沖天地將木圍坡及張暮都罵了一頓。
關欣怡抱拳向江沐塵請示:“大人,民女有話想問程大老爺,懇請大人傳其上堂。”
“準。”
早被官府下了傳票候在堂外的程大老爺被帶上了公堂,跪在堂上。
程浩見到父親,眼中閃過焦慮。
關欣怡見到這個企圖害父親背鍋的罪魁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