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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刻寫信告訴我父親,我父親會飛奔前來跪倒在聖上膝下求情的。聖上一定會可憐一個老頭的。’

“‘那就要看聖上的心情如何,要看目前政治需要安茹公爵作他的友人還是敵人,才能決定。不過,您送信給令尊要六天才能到達,令尊趕到巴黎又要六天。在這十二天裡,如果我們不阻止安茹公爵,他就會早已把該做的事情全部做了。’

“‘怎麼阻止他呢?’

“德·蒙梭羅先生默不作聲。我明白了他的心思,只好低垂眼皮。

“經過片刻沉默以後,我說道。‘先生,您給熱爾特律德下命令吧,她會遵照您的指示做的。’

“德·蒙梭羅先生的嘴角掠過一絲覺察不出的微笑,因為我第一次求他保護我。

“他同熱爾特律德交談了幾分鐘。

“他對我說:‘夫人,我現在走出這所房子可能被人瞧見,再過兩三個鐘頭天就黑了,您可否讓我在您的房間裡度過這兩三個鐘頭?’

“德·蒙梭羅先生差不多有權這樣做,但他客氣地提出請求,我作手勢請他坐下。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伯爵有極強的自制力,他馬上克服了我們所處尷尬地位所必然流露出的窘態,開始談笑風生。我指出過,他說話粗魯刺耳,這使他的談話具有強烈的性格特徵,而且內容一開頭就包羅永珍,引人入勝。伯爵到過許多地方,見過許多世面,仔細考慮過許多問題。經過兩小時的談話,我才明白了這個怪人為什麼會對我的父親有那麼大的影響。”

比西嘆了一口氣。

“天黑以後,他沒有賴著不走,似乎已經滿足於他所得到的一切,沒有再提出要求,站起來,走了。

“整個晚上,熱爾特律德同我再度站立在我們的觀察所裡,硯望街上發生的一切。這一次,我們清楚地瞧見兩個男人在觀察我們的房子。有好幾次他們走近大門,由於房內燈火全滅,他們沒能瞧見我們。

“大約十一點鐘他們才走了。

“第二天,熱爾特律德外出,又在同一地方遇見了那個年輕人。像昨天一樣,他又走上前來盤問她。這一次,熱爾特律德和氣多了,同他交談了幾句。

“又過了一天,熱爾特律德說話多起來了:她對他說我是一個法官的遺孀,由於家境貧困,深居簡出。他還堅持要問下去,但是被熱爾特律德拒絕了,還叫他目前滿足於這些訊息吧。

“第二天,奧利裡彷彿對昨天的訊息不大相信,他談起安茹和博熱,還說出梅里朵爾的名字。

“熱爾特律德回答,她對這些名字一個也不認識。

“於是他承認自己是安茹公爵的人,說安茹公爵看見我後愛上了我;接著,他許給她和我以重賞:只要她肯帶領公爵來見我,就重賞她;只要我肯接待公爵,就重賞我。

“德·蒙梭羅先生每晚都來,我每晚都把我們遇到的事告訴他。他總從八點一直逗留到子夜;很明顯,他十分焦慮不安。

“星期六晚上,他又來了,我看見他比平時臉色更蒼白,神情更激動。

“他對我說:‘告訴您,到了星期二或星期三,一切都要決定了。’

“我驚呼起來:‘一切都要決定?為什麼?’

“‘因為安茹公爵已經決心孤注一擲,而目前他同聖上的關係很好,因此不能指望國王會給您以任何幫助。’

“‘可是,從今天到星期三,一定會發生能幫我們脫離窘境的事吧?’

“‘這可說不定。我一天天等著我能把親王玩弄於掌握之中的時機到來,我不僅衷心祝願這時機早日到來,我而且用行動會敦促它,推動它早日到來。明天,我要離開您,到蒙特羅去一趟。’

“我聽見後又驚又喜,問道:‘一定要去嗎?’

“‘是的,我在那邊有個約會,為了促使我對您說過的時機早日到來,我非去不可。’

“‘如果我們又遇到上星期日的那種情況,我的天,那可怎麼辦?’

“‘目前我沒有任何名正言順的權利可以保護您,您叫我怎能對抗一位親王?只有向惡運低頭了……’

“我叫起來:‘啊!爸爸!爸爸!’

“伯爵目不轉睛地盯住我。

“‘先生!’

“‘您對我的行為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啊!沒有。’

“‘難道我對您不是像個好朋友那樣忠心耿耿,像親兄弟那樣恭恭敬敬嗎?’

“‘您的行為從各方面說都是高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