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慰;同時,又不安地頻頻向密室張望。
她說道:“您到底想要什麼?最起碼您要說出來,好讓我們心中有數週。”
弗朗索瓦說道:“那您又想要什麼呢?母親,讓我看看您要什麼吧。您說,我洗耳恭聽。”
“我希望您重返巴黎,親愛的孩子,我希望您回到您王兄的宮廷裡去。他正張開雙臂來歡迎您呢。”
“嘿,見鬼!夫人,我看得一清二楚,張開雙臂來迎接我的,不是我的王兄,而是巴士底獄的吊橋。”
“不會的。回來吧,回來吧,我以名譽擔保,以一個母親的愛來擔保,以我主耶穌基督的血來擔保(說到這裡,卡特琳劃個十字),國王會歡迎您的,就像您是國王,他是安茹公爵一樣。”
公爵只是一味地往密室的方向張望。
卡特琳繼續說:“您就接受了吧,我的孩子,接受了吧。您是不是還想要別的采地?您就直說吧,您是不是要衛隊?”
“哼!夫人,您的兒子已經給過我衛兵了,甚至是很體面的衛兵,因為當中就有他的那四個嬖倖。”
“唉,別這麼頂撞我。您可以自己挑選他委派給您的衛兵,必要的話,您可以任命一名隊長,如果您還不放心,您可以讓德·比西先生擔任隊長。”
公爵被最後的這個小甜頭弄得心神不定,他想比西對此一定很感興趣。於是他又轉眼向密室望去,心裡害怕會在黑暗中看見一對噴出怒火的眼睛和一副恨得咯咯作響的白牙。
可是,事實卻叫公爵納罕不已。比西不但沒有反對,反而笑逐顏開地拼命點頭示意,表示可以應允。
公爵暗想:“這是什麼意思?比西難道為了當這個侍衛隊隊長而一心想打仗?”於是,他提高嗓門,像是自己問自己似地說道:“那麼,我應該接受這個建議囉?”
比西又是揮手,又是聳肩,又是點頭表示同意。
公爵繼續說:“那麼就是說,我必須離開安茹重返巴黎囉?”
比西越來越激烈地連連做出贊同的動作。
卡特琳說道:“毫無疑問,我親愛的孩子,難道回巴黎就那麼艱難嗎?”
公爵心想:“我的天,我實在不明白。我們說好了我要拒絕一切,可現在卻又勸我要和平,要互相擁抱!”
卡特琳惶惶不安地問道:“那麼,您準備怎麼回答呢?”
公爵說道:“母親,我還要想一想,明天再給您迴音……”他想和比西研究一下為什麼比西要自相矛盾。
卡特琳心裡說:“他投降了,我終於贏了這一局。”
公爵則自言自語道:“事實上,也許比西有道理。”
母子倆又擁抱了一番,然後就分手了。
第69章 德·蒙梭羅先生將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
德·蒙梭羅先生將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這證明他並沒有
真的長眠不醒
雷米一邊騎著親王馬廄中一匹出色的駿馬在原野中賓士,一邊獨自尋思:“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我能有一個知己,真是太美好了。”
他本來想騎羅蘭,可蒙梭羅早已把羅蘭騎走了,他只好另選了一匹。
這位奧杜安老鄉自言自語道:“我真是很喜歡比西先生,從他那方面來說,我相信他也十分賞識我。今天我之所以喜不自勝,是因為我為他們倆感到由衷的幸福。”
接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說:“說真的,我的心都不夠寬廣來容納這無邊的幸福。”
他只管自顧自一個勁地說下去:“瞧,我怎樣向狄安娜夫人道喜呢?
“如果她裝出一副儼然的樣子,講究客套,面帶憂傷,我就默不作聲,將手按在胸膛上,向她鞠躬致意。如果她笑盈盈神采飛揚,我就踮起腳尖,揚起腿來,跳一個波洛涅茲舞步。
“至於聖呂克先生,我想他大概早已遠走高飛了。不過要是他還在梅里朵爾的話,我就要向他歡呼,用拉丁文為他祝福。他可不會對這件事悲悲切切,我敢擔保……”
“啊!我快到了。”
果然,他騎著馬左拐右拐轉了兩個彎,穿過繁花似錦的小徑,越過茂密的叢林,來到了通向院牆的矮樹林。
雷米驚歎道:“噢!多美的麗春花啊!這倒叫我想起我們的犬獵隊隊長了,他就是倒在一片麗春花叢上面的,那叢花肯定不如這叢美麗,可憐的傢伙。”
雷米離那堵牆越來越近了。
雷米正騎著馬向前飛奔,不料這匹代替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