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和軒轅去邪。罷了……我其實無意和他爭鬥,但他一而再,再而三,呵……那些小伎倆,實在是可憐又可笑。”
“嗯?對了,燕七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落在了軒轅去邪手上?”挽月問道。
少歌搖了搖頭:“我曾讓人傳話,若是軒轅去邪肯放了他,奪嫡時我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小二你不要氣惱,我想救燕七,是因為他身上的秘密我總是要弄清楚,究竟是誰要對付你。”
挽月笑道:“我氣惱什麼,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就是一顆聖母心。燕七要殺我,我心裡當然是不舒服的誰被人平白無故厭恨了,也不會開心吧?但我想到其中一定是有誤會,他又可以為了你不顧性命,心中對他,就實在是惱恨不起來。最多有些……嗯,覺得他很沒有眼光,很笨,腦殘,好心辦壞事,大約是這樣。”
少歌輕咳一聲,想笑又忍下。
“三年前我在烏癸山上邂逅辛無涯的事,我自己都不清楚,燕七又是怎麼知道的?”
少歌面露尷尬:“烏癸山的事……可能同我有關。”
“嗯?”
“小二你還記不記得,花會之前,有一天夜裡你對我做的事……”他老臉微紅。
“我對你做了什……麼?”
挽月一驚,記起那個狂亂的夜晚。她做了一個噩夢,夢醒之後就瘋了一樣纏著他,無休無止……
她羞得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裡。嗅到他的味道,忍不住拱了拱。
“嗯……記起來了?次日,”他偏頭蹭蹭她的頭髮,“我讓燕七去查你的過往。大約就是那時候查到了,但是他並沒有報給我,而是和軒轅去邪聯手設計了這一次刺殺。只不過,軒轅去邪的目標是我,而燕七的目標卻是你。”
“如此說來,軒轅去邪劫走我那一次,果然不是要殺我的。他得留著我,讓你在烏癸山上發現我的往事,然後同我生了嫌隙,心神不穩,好成功刺殺你,卻沒想到燕七竟然是假意和他合作,其實根本不想對付你。呵,軒轅去邪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燕七要殺的人是我吧?這次功虧一簣,他一定是氣壞了。若是早知道他不能殺我,得留著我的命來對付你,那次被他捉去,我一定會好好惡心噁心他!虧我那時還每天提心吊膽,就怕他隨手把我弄死。”想起那次淪為階下囚,挽月心生不忿。
“是啊,小二,你若死了,我將無懈可擊。”林少歌目光悠遠。
挽月大翻白眼:“這意思,說我是拖油瓶,就對了!”
他只笑笑地望著她。
“那麼,軒轅去邪接受你的提議了嗎?他放燕七沒有?”
“沒有。”少歌語聲微沉,“想不到他竟然沒有答應。”
“哦…”挽月不清楚他和燕七之間究竟有多深厚的主僕情誼,這樣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安慰他。
他笑了笑,緊一緊手臂:“冷不冷?”
“不冷。”
車窗外響起馬蹄聲,林少歌撩起車簾,見公子荒騎一匹馬,牽著兩匹,從後面趕上來和馬車並行。看來那兩個跟蹤他們的人已經被解決掉了。
公子荒咧嘴一笑,虎牙上掛著一絲血跡。
他揚了揚手中的韁繩,仰著腦袋,得意地說:“我記得把馬帶來了。”
少歌點點頭,示意判官把車停在路旁,扶挽月下了車,讓判官趕著車繼續走向京都方向。然後吩咐公子荒幾句,他答應一聲,向東去了。片刻,黃土官道上揚塵散盡,只留下一匹馬在他們身邊打著響鼻。
見四下無人了,少歌笑眯了眼睛,懶聲道:“終於沒有人打擾你我了。”
說罷,攬住她的腰,飛身上馬,轉進一條林間小道。
挽月知道眼下情況並不樂觀。“病逝”多年的先帝沒有死,還準備在洛城搞事情。其他都不講,單這一件,就是聽一聽就得掉腦袋的大事啊。
“你識破了軒轅鎮宇身份,他知道嗎?”挽月問道。
少歌慢慢點著頭,悠悠道:“雖然我沒有提起,但也沒有刻意假裝不知。他應當是能猜到的。”
“你為什麼不裝一裝呢?”
“為夫是正人君子。”
“咳咳咳!那我們現在非常危險就對了。”
“還好。只要離開了他的視線,我就有辦法消失。”
“那我們現在……”
“踏秋。”
挽月一怔,抬起眼睛。
此時才發現他們正在上山。左右兩旁密密立著枝葉稀疏的直樹,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