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是死於逍遙散之下的,這是你說的,而且說得不錯。現在令堂大人就會用逍遙散,你怎麼說?”郝老夫人冷冷看著張辟邪的劍,陰森森地道:“正仁,多說無益,快擒下姓張的!”
張辟邪突然感到,劍尖點著的不是皮肉,而是一隻浸在油裡的胡蘆。
然後他就感到有一股陰寒的氣流襲向兩膝。
不退則非死即殘。
張辟邪只有退,身子飛快地向後貼上了牆壁,躲開了郝老夫的雙腳飛踹。
郝正仁一怔。李青青失聲驚叫。
劍光再現。
孫山已拔出李青青的劍,重又點住了郝老夫人的咽喉。
蘇三的手掌,也已按在郝老夫人的百會穴上。
“夠快。”
有人忍不住讚揚起來。
如此瞧得起他們身手的,居然是郝老夫人。
郝老夫人在微笑,笑得很慈詳。
她好象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處在隨時可能送命的境地,要麼就是根本不害怕。
她嘆了口氣,用很柔和的目光看著孫山:“我只知道蘇三的身手很快,沒想到孫山也不慢。”
孫山苦笑:“你千萬不要再這麼看老子。看了老子晚上做惡夢。”
郝老夫人微笑:“年輕人喜歡做夢,是好事。”
她嘆了口氣,喃喃道:“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想做幾個惡夢,都不大可能了。”
她的聲音裡,居然有很多的感慨和淒涼。
孫山不由怔住。
郝正仁震驚得連顫抖都忘記了。
張辟邪也呆住了,他萬萬沒料到,孫山和蘇三居然是幫他的。
他忍不住看了李青青一眼。
李青青面上一紅,轉過了臉,淚水盈盈。
郝正仁“撲通”一聲跪下了:“張公子,孫公子,蘇公子,李姑娘,你們別難為我娘,別殺我娘。有什麼……什麼事情,郝正仁一力承擔,要殺要剮,郝正仁都不會反抗,只求你們放了我娘。……”
張辟邪忍不住狂笑起來:“放了你娘?哈哈,哈哈哈哈……,郝正仁,難道我父親是白死了麼?哈哈哈哈……昨天晚上,我還真信了你的花言巧語,哈哈,你不是說殺我父親的不是你們麼?嘿嘿,哈哈,哈哈……”
李青青淚水滾滾而下。
郝正仁不住磕頭:“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
一個陰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都不許動!”
“陽春?”孫山一哆嗦。
“不錯,老夫陽春。只要你們敢動一動,地道里的幾百斤烈性火藥就會爆炸,炸得你們屍骨無存!”
按理說,現在陽春處於極為有利的境地,他本應是十分得意的。
可他的聲音卻沒有半點得意的意味,似乎是有人迫他這麼說的。
張辟邪一怔,旋即怒叫起來:“要死大家一起死!”
龍劍如一道閃電,奔向郝正仁。
但郝正仁只輕輕一抬手,便制住了張辟邪:“陽先生,你可以出來了。”
他已緩緩站直了身子,重又回覆了往日的長者神態。
張辟邪雖然知道他武功很高,卻還是沒料到,自己竟被他如此輕鬆地制住了。
張辟邪只有灰心。
“蘇三、孫山,你們先放手,否則老夫不客氣了。”陽春的聲音裡頗有幾分焦燥和惶急。
蘇三和孫山相視一眼,同時收手,還沒來得及退開,蘇三已覺小腹上中了一掌,孫山卻看見一隻腳踹上自己的肚子而無法躲開。
一前一後,兩人都摔了出去。
李青青尖叫起來,一把接住了孫山。蘇三卻直直地撞上了牆壁,摔在了地上。
出手的人,自然是郝老夫人。
陽春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在郝老夫人椅前跪下了:“教主,……夫人。”
所有的人都嚇傻了。郝正仁更是吃驚地瞪圓了眼睛:“教主?”
郝老夫人冷冷哼了一聲,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陽春,這十四年我不在教中,你倒很會作威作福啊!”
陽春已完全沒了往日華貴尊嚴的氣派。孫山看著他,覺得跟看一條小毛蟲似的。
“請夫人息怒。陽春十四年來,旦夕不敢忘了夫人,……而且教主之位,一直虛設,以待夫人……”
郝老夫人冷笑道:“諒你也沒膽子自己做教主!至於什麼‘旦夕不敢相忘’之類的話,虧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