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蓮那邊飛了過來,魂不守舍,目不轉睛的盯著林黛玉。
林黛玉掃了一眼賈寶玉和薛蟠兩個,好嘛,這會又帶進來一個,雖說是親戚,可是也不能這麼不管不顧,薛蟠在外面是什麼名聲難道他都不想想?就算是通家之好,也沒有這麼隨便的。治家嚴謹?真是一句笑話,她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林黛玉扳著臉,徑自向他倆點點頭,一言不發,匆匆離開。
薛蟠直勾勾的望著林黛玉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賈寶玉看見薛蟠對著林黛玉背影垂涎三尺的樣子,陡然不悅,使勁拉了拉他的胳膊讓他回神,介紹柳湘蓮給他認識,本來興致滿滿死纏爛打非要賈寶玉介紹給他的薛蟠此刻見到柳湘蓮卻有些心不在焉,話題不住的在林黛玉身上打轉,最終連猜帶蒙終於從賈寶玉口中得知林黛玉的身份,當下什麼都顧不得了,薛蟠對著賈寶玉和柳湘蓮草草的敷衍了幾句就忙不迭的走了。
送走了薛蟠,賈寶玉和柳湘蓮又聊了一會兒,終究柳湘蓮清醒,知道身處女子住所,不能在這裡久待,緊著告辭。在茗煙的帶領下,穿過角門,走過石橋,看見水面上盛開的荷花,河邊倒映的楊柳,“芙蓉如面柳如眉”一句湧上心頭,跟著想起才剛在園子裡遇見的婀娜嫋娜的女子,只覺得這句話只能用來形容她,其他人都不配。
柳湘蓮也是世家子弟,讀書不成,父母早喪,素性爽俠,不拘細事,酷好耍槍舞劍。因為無人管束,所以賭博吃酒,以至眠花臥柳,吹笛彈箏,無所不為。
他年紀又輕,生得又是一表人才,家中也有一點薄產,又上無父母,下無姑嫂,只要嫁過去,就當家主事,也不用侍奉翁姑,因此很多人家寧願不要聘禮倒賠嫁妝也願意把女兒嫁他。只是柳湘蓮眼高心大,立志要娶個絕色的女子,對於媒人說的女子覺得人物不出挑,他都不滿意,這婚事就耽擱下來。
今日偶然遇見林黛玉,柳湘蓮只覺得素日見過覺得還有幾分姿色能入眼的女子一下子全都變得醜陋不堪,粉面如土。雖只是匆匆一面,可是林黛玉的相貌,風儀,氣度……無不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腦海中。走在出賈府的路上,柳湘蓮心中一動,放慢了腳步,和茗煙搭話,隱晦而巧妙地向他套取林黛玉的詳細資料。
古詩詞言物託意
林黛玉走進席間,站在外面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才重新回到座位上。探春細心的察覺到她的臉色有些不好,關切的低聲詢問:“林姐姐可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看著臉色不好,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回瀟湘館歇歇吧,你和我們不一樣,不必在這裡硬撐,禮物到了人就是不坐席也沒關係,何況你的身子弱大家都知道,絕對不會怪你的。”
“沒事,是剛才回來的時候一不留神腳滑了,差點沒摔了,嚇了一跳,一會兒就好了。”林黛玉笑著婉拒。伸手從盤子裡拿出一塊糕點慢慢地放到嘴裡品嚐,一搬出去再回來頓時就不一樣了,可是外來的客了。
臺上一出接著一出的熱鬧戲演下來,探春也有些受不住了,悄聲說:“林姐姐,這出《小八義》唱下來唱得我有些頭疼,我也出去逛逛去,一會兒就回來,要是有事就先幫我應著。”
林黛玉點頭答應,探春悄悄起身走了出去。林黛玉伸手拿起旁邊的茶碗,輕抿了u,看著臺上插科打諢的詼諧戲,嘆了一聲,女兒女兒的生日是按照賈母的喜好來操辦,到了母親這裡依舊這樣,熱鬧戲,甜軟的糕點……這樣百般討好難道都不累嗎?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到薛寶釵嫁入賈府之後才算是個頭?
過了一刻鐘,探春帶著幾分慍色回來,坐在位子上神色猶有不愉。林黛玉笑笑問道:“這可是怎麼了?難不成出去這麼一會兒還有誰給你氣受不成?還是誰又惹到了你?”
說話間,目光落在偏角處,趙姨娘一直在那邊坐著看戲,賈環也跟著在後面,在探春離開的時候都在原位上,除了這兩個人林黛玉不知道還有誰能氣到一貫精明厲害的探春。
“我才到外面轉轉的時候正好看見入畫捧著個食盒走過,我好奇之下多問了兩句,才知道四妹妹竟然不在這邊,託辭身體身子不爽回了去。既然身子不好呆在藕香榭裡休息也就是了,她倒好,偏偏跑了出來,就在沁芳閘那裡嬉戲,這會想著吃點心,又不喜歡席上的這些,所以讓入畫到廚上要去。那邊正是人來人往的,要是讓人看見了去,傳到姨媽的耳朵裡,豈不是讓人說她不懂禮數,我說了她兩句,不服氣,起了爭執。”探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來,言語中表露出對惜春的執拗無可奈何及不快。
薛姨媽過生日,借賈府的地界擺酒唱戲,請了大家來。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