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廷斯爵士,一位年輕的不列顛電磁學研究者。我聽說他和法拉第先生關係非常不錯,而且也經常參與法拉第實驗室的工作,在目前的不列顛青年電磁學研究者當中,他應當算是佼佼者了。可惜我對電磁學研究的不多,要不然我肯定會拉著他給我講講目前不列顛電磁學研究的近況和突破。”
科里奧利拿起演算紙上下掃了一眼,很快便發出一聲讚歎道:“納維先生,您應該是在找這個吧,這個推導確實精妙。但是,您剛剛好像和我說漏了一些東西,您最近是又在推導的原有基礎上提出了三個假設?”
納維聽了這話,倒也沒有深究,而是邁步進門道:“罷了,關心這個做什麼呢?我們還是來談談有意思的事情吧。你先坐,我去找找那篇稿子被我丟在哪兒了。”
他們的身邊偶有助教路過,幾乎每一位助教路過他們身邊時,都會禮貌地摘下帽子道一聲:“早安,納維先生。早安,科里奧利先生。”
“是嗎?”納維看起來心情不錯:“那我就帶你去看看吧,力學部的大部分人都認為這是個冷門方向,伱如果能感興趣也算是稀奇了。我研究流體運動方程組的手稿就放在圖書室那邊,你要是有興趣,我們現在就過去。順便,再好好聊聊你剛剛提到的,在轉動系統中引入一個全新的力的問題。”
納維聞言放下手裡的書朝著科里奧利走來,他從對方手中接過演算紙。
2.流體靜止時,法嚮應力等於靜壓強。
科里奧利聞言無奈道:“納維先生,您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您和柯西先生是老朋友,柯西先生是我的導師,我們倆都瞭解他的脾氣和立場,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正統王朝派,畢生都致力於支援波旁王朝。雖然拿破崙同樣可以讓他願意為之效力,但是目前我們的國王陛下是路易菲利普,他對柯西先生顯然不具備拿破崙一樣的吸引力,所以柯西先生是永遠不可能對七月王朝宣誓效忠的。”
科里奧利聽到這話,不禁笑道:“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您,您還記得我之前和您提到的那個發現嗎?當物體在旋轉的參考系內做直線運動時,由於慣性的作用,物體會傾向於保持其原有的運動方向。然而,由於參考系本身的旋轉,物體的實際運動軌跡會發生偏移。您當時說我的這個發現很有意思,並且建議我一直鑽研下去。這陣子,我好好地琢磨了一下這個問題,為了解釋這個現象,我認為在研究過程中引入一個額外的力來描述在旋轉參考系中的物體偏移應當是可取的。”
劉維爾看見兩位學術大佬,先是一愣,旋即脫帽致敬道:“啊!兩位先生,早啊!”
納維對此也頗為無奈到:“你說得對,如果柯西先生還在巴黎的話,只要你的假設是正確的,他要不了幾個月就能找到數學表示式的規律。當初我在研究尤拉方程的時候,認為尤拉方程之所以和現實流體運動情況對不上,是由於尤拉方程將流體視為分子集合,這種假設只適用於完全均勻的流動,而現實中的流體運動通常是不均勻的。
科里奧利開玩笑道:“難道您是想說,科學院招了一個不是從巴黎綜合理工大學畢業的助教嗎?您快別開玩笑了,納維先生。即便,只是巴黎科學院最普通的助教,也必定是同年齡研究者中最出色的那幾個,而每個年齡段最出色的學者幾乎都是巴黎綜合理工大學畢業的。柯西先生是如此,泊松先生是如此,您和我是如此,甚至剛剛出門的劉維爾也是如此。您難道是想說,在我們這一群巴黎綜合理工大學的學生裡,混進了一個雜牌學校的畢業生嗎?我想科學院應該還沒有昏聵無能到那種程度。”
第一種,納維認識,因為那是柯西推匯出的方程組。
“他還在做研究嗎?”
納維對此同樣無可奈何,不過出於對老朋友的關心,他還是向科里奧利打聽起來柯西的近況:“柯西他現在還在布拉格嗎?還在做波旁王朝王儲波爾多公爵的家庭教師?”
納維拄著手杖輕輕搖頭道:“不是我不考慮回去,而是橋樑建設委員會多半不會重新接納我。當年我主持榮軍院橋設計時,因為沒有在計算上留出一定的安全餘量,結果導致了橋樑開裂並拆毀重建。從那以後,政府委員會就一直對我的設計能力抱有懷疑,他們覺得我的設計實在是過於依賴數學計算了,還諷刺我在工程建設方面有時候甚至不如一個普通的泥瓦匠符合實際。雖然七月革命以後,委員會進行了改組,但是當年的那批人大部分還是重新入選了,有他們在,橋樑建設委員會多半是不考慮讓我重新回去主持工程建設的。”
1.流體是各向同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