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縮回手走開:“你喜歡啊,給你好了。”一片葉子而已,反正北辰宮裡多得是。要學這法術,哪裡不是葉子,何必和她爭?
蘇綰如此大方,十一公主反而無語,她拿著那片葉子站了片刻,還是選擇跑過去找北辰星君教她怎麼用。
“大人,你可以教教我怎麼化葉為舟嗎?”十一公主怯怯地看著北辰星君,眼裡全是小心翼翼的討好。
北辰星君正立在一處小丘上極目遠眺,滿臉都是惆悵,聞聲回頭,詫異地挑眉:“你不會?”他問這個問題是有原因的,這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法術,和撒豆成兵一個道理。十一公主不比蘇綰,她是天生仙骨,又特意刻苦學了兩百多年的法術,卻不會這種法術,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十一公主臉一紅,低聲道:“我從前貪玩,不曾習得。”她此番作態無非是為了親近北辰星君。
北辰星君笑笑,喊芷風:“你教她們兩個吧,我下去看一趟,幾千年沒來了,很是感慨。”這個地方給他留下的記憶刻骨銘心,幾千年的歲月也不曾磨滅半點。有太多的地方,他想要獨自去緬懷,並不需要有人跟在他身後。
十一公主忙道:“我和你一起去。我是第一次出來,也想到處看看。”
芷風一把拉住她:“大人有事,你跟著瞎摻和什麼!”
經芷風這一攔,北辰星君的身影很快就不見了影蹤。十一公主難過地垂下頭,把手裡那片竹葉揉了又揉,竹葉的清汁染在她雪白的指尖上,留下一股淡淡的竹葉清香,猶如少女的心中的愁思一樣,婉轉纏綿。
芷風看見她難受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嘆了口氣:“十一,你要知道,命中註定沒有的就是沒有,任你怎麼強求也求不來。你也大了,這次回去我就和父王說,給你尋門好親事。”
十一含了淚,倔強地搖頭:“我不!我的年齡有三公主大嗎?她都成老姑娘了,也沒人強迫她嫁人,她還不是照樣活得逍遙自在。你們也不能強迫我。”
她指了指蘇綰,哽咽道:“什麼叫命中註定沒有的?難道她命中註定就有了?如果說他心中只有殷梨一個人,那他為什麼要對她這樣好?她根本不是殷梨!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地方不如她?她只是個運氣比較好的傻瓜蛋罷了。如果他只有殷梨,我可以比她做得好,比她還要像殷梨。”
芷風看了看遠處興奮地跑來跑去,四處張望的蘇綰一眼,皺著眉頭,壓低聲音:“十一,你怎的如此糊塗?你是東海的十一公主,你身上流著的是高貴的龍血,而不是什麼殷梨!虧你說的出來!不管扮演得多像,假的就是假的!你就算是得到他的關注了,他關注的也只是殷梨,而不是你。你和父王鬧了兩百多年,我不能再任你錯下去!”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也知道你是真心疼我。”十一公主低聲嗚咽道:“可是五哥,自從我及笈前夕他在我面前一揮袍袖就殺死了那隻烏賊怪,我就再也忘不了他了啊。我怎麼辦?你幫幫我。”
芷風冷聲道:“我幫不了你。我只希望你能給自己留幾分退路,不要落得像三公主一樣的下場。你以為他同意帶你來是因為對你有意?他是需要用你手中那個招魂鈴!你看看你,這些年來成了什麼樣子了?哪裡還有當初的溫柔大方、嫻雅高貴?假如他一定不肯要你,莫非接下來你要做第二個三公主嗎?”
言罷他扔下十一公主,大步朝蘇綰走去,彷彿是要把不高興的事情都甩到一旁,用歡快的語氣大聲說:“蘇綰,你在幹什麼呢?跑來跑去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蘇綰回頭笑道:“我在看青石板呢,這不像是普通的石板啊,我覺得這裡也不像是山,處處透著古怪。你看,這石板排列得多整齊?打磨得也夠光滑的,如果去除了這些野草和浮土,明明就是一個大廣場嘛。”
她扒開葳蕤繁茂的野花野草,指著下面被泥土和野草掩蓋著的青石板給芷風看,是誰會在這麼高的山頂鋪就如此寬闊的一片青石板呢?
“這裡當然不是山頂,而是攬天宮的第六十七層。真正的山頂離這裡還很遠。”芷風剝開饞得密不透風的青藤,露出裡面斷成幾截的精雕細刻的石柱給她看,又踩倒一片半人高的野草叢,被沙土掩埋了大半的被火燻黑了的磚瓦石塊一露無疑。
蘇綰拂去浮土,摩挲著石柱上精緻的龍鳳紋:“攬天宮?好威風的名字,是要把天攬在這宮殿的主人手裡麼?可我們從天界來到這裡,很是花了些時間呢,還沒有天界高,又怎麼能攬天?”
芷風刨開一堆瓦礫沙石,拾起一粒細碎的石子,抹去浮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