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二層的小閣四周的門窗、欄杆被毀壞不少,木屑碎落滿地。地上零零落落的有一些腳印,地上查了防護木標不許人進入,有幾個畫師正在將現場的情況畫下來。
“徒兒!”
冉顏突然聽見吳修和的聲音,還未來得及轉眼尋他,便見一道人影便迅速的衝了過來。
等他站定之後,冉顏才看清楚,吳修和衣著殘破、滿是血跡,花白的頭髮亂如稻草,上面還沾了許多雜草樹葉,臉上也擦破了皮。
不能冉顏詢問,吳修和便以袖掩面“你可算來救為師了,我救了人,他們還不放我走!為師都未曾用午膳。”
“您沒受傷吧?”冉顏問道。
吳修和擺擺手,轉向蕭頌道,“徒兒她夫君,你快去同那幾個人說說我還沒吃飯,虐待長者要遭天譴!”
“原來這位就是獻梁夫人的尊師!失敬失敬!”張松鶴和幾位御醫一併走了過來,“老夫張松鶴。”
吳修和輕咳了一聲,恢復一副仙風道骨的氣派,微微拱手道,“久仰久仰。”
“哪裡,神醫的醫術高超,才令我等仰慕,今日得見實乃人生大幸。”張松鶴這本是平常的客套之言,但他說的尤為誠懇。
“周醫令,張大夫情況如何?”蕭頌問一旁正在瞻仰“神醫風采”的周樗。
周樗道,“並無危險,有神醫出手,眼下血已經止了,只是失血有些多,需調養一陣子。”
“我師門的醫術自然沒二話。”吳修和傲然道。
冉顏腦門上陡然滲出汗水,吳修和報師門報到華佗的可能性就想中獎一樣,冉顏可不敢賭,立刻出言接住他的話,“師父,您午膳未用,既然張大夫已經無事,您先到附近去用膳吧。”
吳修和淡然的點點頭,“如此也好。
“今日既然有緣見面,不如由老夫做東,去附近酒樓?這個季節魚蝦最肥美,正好佐酒。”張松鶴道。
聽到“肥美”兩個字,又聽到是別人做東,吳修和心肝亂顫,全然沒感覺的冉顏在背後用手指捅他,只勉力保持鎮定,點頭道,“如此,老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完了!
冉顏腦海裡一瞬間便蹦出這兩個字。她本就是個極少撒謊的人,迫於無奈,撒下這個彌天大謊,心裡很是不安,今日怕是就要拆穿了吧!
蕭頌已經去勘察張玄素被襲擊的地方,張松鶴則去尋大理寺少卿詢問是否可以離開。
冉顏迅速拉著吳修和走到無人的地方,問道,“師父,您還記不得記得自己是哪個師門?”
吳修和愣了一下,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徒兒,你年紀輕輕的忘性這麼大!為師不是同你說過很多次嗎?我師門是從上古神農一脈相傳,到為師已然一百三十八代了。”
“可您當初不是說師祖是是華佗嗎?”冉顏皺眉道。
“你這孩子怎麼可以摒棄自己師門!”吳修和斥道,“華佗雖然有名,但比起咱們師門還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天下所有醫術都是起源於咱們師門。”
冉顏扶額。心中哀嘆:人果然不能撒謊啊!當謊言要被拆穿的時候,真是一種煎熬。
這時,張松鶴返回來,道,“吳神醫,大理寺請您過去錄口供,說完在咱們就可以走了。”
“行。”吳修和應了一聲,便隨著大理寺的官員離開。
冉顏同張松鶴施了一禮,“妾不放心師父,跟過去看看。”
“獻梁夫人請便。”張松鶴偶遇吳修和,顯十分很高興,一貫嚴肅的表情也分外柔和。
冉顏走到樹蔭下,這裡臨時放了席幾,給書吏臨時用。
吳修和坐在席上,對面則是大理寺少卿孫振。
“吳神醫,不知您因何在這附近?”孫振問道。
第405章失蹤
吳修和道,“老夫聽聞曲江產小白魚,特地過來釣魚。
孫振點點頭,也不再追問此事,轉而道,“煩請吳神醫詳細說一下此地發生的情況。”
因著想到說完之後就可以吃飯,吳修和十分配合,“老夫原本在距離此地往北大約一里處釣魚,沒想到釣了一個上午只釣到一掉二兩重的小草魚,覺得那處風水不好,便決意來這邊的酒樓用完午膳後便換個地方。誰知,經過此處時,忽然聽見慘叫聲,老夫就立刻躲進那處草叢裡觀望。”
吳修和指著小閣附近一叢茂密的樹林。
“嗯。”孫振只是應了一聲,並未立刻遣人去檢視。
吳修和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