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考慮事情太多,每每確保萬無一失,因此一直以來他政績斐然,但人總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冉顏的話,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
蕭頌心情大好,送冉顏回到府中,便立刻馬不停蹄的繼續去辦案。
時已經是晚膳時間。
冉顏用完飯,沐浴過後,院子裡已經點上燈籠,而打聽之下,發現冉雲生居然還沒有回來,不禁問起邢娘,“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快晚膳時,十郎急急忙忙的回府,說是有事找二十娘,聽說二十娘不在府中又匆匆追了出去。”邢娘道。
“不在府中?”冉顏心想,劉青松不會動作這麼快吧!
邢娘點頭道,“是啊,鄭府老夫人的壽誕不還有四日就到了嗎,二十娘是忙著準備禮物了吧,這些日都不在府內。”
羅氏常常尋邢娘去閒聊,話裡話外都是想把冉韻交給她調教的意思,因此說了許多關於冉韻之事。
“那就好。”冉顏放下心,轉而說起了聞喜縣主的身世。
邢娘是從鄭氏出來的,自然對整個氏族都十分了解,聽聞冉顏詢問,便小聲道,“娘子,這個事情本不當講,但既然您問了,老奴就姑且一說,您也別往心裡去,只還當沒有半點關係。”
見冉顏點頭答應,邢娘才繼續道,“聞喜縣主的生母是出自滎陽鄭氏,說起來與夫人這一支很近,王妃乃是夫人的堂姐,族中排行第三。當年三娘未曾出嫁時,族人便說,雖然二人不是親姐妹,但竟是比親姐妹生的還要相似幾分,因此也偶有往來,但三娘嫁給隱太子之後便沒有了聯絡。”
王妃在滎陽鄭氏是嫡出之女,而冉顏的母親只是庶出,又非同父,所以能沾上邊的只有長相相似而已。要說關係,還比不上鄭仁泰與她親。
但鄭仁泰是從一開始就投入秦王府,與隱太子站在了對立面上,因此兩廂從不來往。
“娘子知道也就罷了,那位縣主不是咱們能沾得的!”邢娘不放心的囑咐道。
冉顏道,“我不過是好奇罷了,先如今這個情形,哪怕她就是我親姐姐,我也未必會去認這個親。”
冉美玉不就是親妹妹?可見血緣關係並不代表親情。
邢娘見她神色認真,這才放下心來。
“娘子,三夫人來看您。”晚綠在帳外道。
“請夫人到廳中坐。”冉顏起身。邢娘和歌藍飛快的服侍她穿妥衣物,去了廳內
羅氏一襲緋色羅裙,寶藍色纏枝牡丹緞面褙子,雲髻高疊簪以牡丹金釵,正背對著門,站在屋內看屏風上的繡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靜靜出神
“嬸孃。”冉顏欠身喚道。
羅氏回過神來,轉身扶起冉顏,笑盈盈的在她面上打量一圈,道,“阿顏模樣生的好,像極了嫂嫂。”
冉顏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說起了這個,便未曾貿然接話,只是回以一笑。
羅氏攜著冉顏的手,在主座的席上分坐,問了一些冉顏日常生活的問題,譬如在長安習不習慣,可有何短缺,傷勢如何等等。
冉顏都一一耐心的回答。
聊了一會兒,羅氏才轉了話題道,“今日我去了出雲道長那裡,順便幫你算了下命格。”
冉顏眉梢微挑,知道已經說到正題了,她知道無論自己問或不問羅氏都會繼續下去,便只道,“有勞嬸孃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卦語
羅氏笑著道,“出雲道長說你命格中上,算是不的,用心經營,一生沒有大災。”
晚綠端上漿水,冉顏恍若未聞一樣,親自端了杯酪漿放在羅氏面前。
羅氏心裡詫異,沒想到冉顏居然這麼沉得住氣,抿了口酪漿,看冉顏絲毫沒有要問的意思,便先忍不住了,放下杯盞,道,“我給阿韻算姻緣的時候,順道也幫你算了算。”
冉顏動作微微一頓,直身施禮,“多謝嬸孃掛心。”
羅氏看冉顏沒有絲毫不悅,也沒有好奇的神色,有些拿不準她的意思,便將卦文說了出來,“一鹿伴羊日,家中得安排,珍珠簾下立,清淨得光輝?”
冉顏微微蹙眉,這不是難為她麼?雖然她承接了原主的古文水平,能勉強讀得出詩句中的意思,但這一句也太沒意思了吧。
“道長說是上吉。”羅氏見冉顏皺眉,心裡就踏實多了,心想你有反應就好,“姻緣的解卦是,良謀相對說知音,莫教過又來春,此際好調琴瑟韻,真是風清月白人。”
還是莫名其妙的詩,解與不解又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