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緒的宣洩。有些時候她想哭都哭不出來,師父能夠哭出來說明是想通了,或許就不會繼續壓抑自己了。
“小芸,他……他真的還是一個人嗎?”
李小芸一怔;低頭看著師父宛若少女般清澈的目光,怕是她還是對夏子軒有感情吧。那人畢竟是她曾經的夫婿,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他們還有孩子。李蘭怨他恨他並不能掩蓋住曾經共同生活過的事實。當然,或許最為重要的是她發現她以為對不起他的那個男人,其實近十年來都是一人過活,興許日子還不如她呢。頓時,所有的恩怨似乎都可以抵消,讓她願意相信,這一切真是造化弄人,他也有難言之隱吧。
李小芸抱著李蘭的頭,說:“那我們……”
李蘭回過神,立刻道:“給顧姨去封信吧。”
“要將顧新的身世告訴顧三娘子嗎?”李小芸問她。
李蘭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說:“其實我當初心懷私心,只想讓打死也不能讓李新入了夏家族譜,便藉著顧姨的橄欖枝答應承嗣顧家,卻並未告知顧姨李新的父親是誰。如今事已至此,若是繼續瞞著可能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將一切言明的好。”
李小芸嗯了一聲,立刻寫了封信讓下人送到城北顧宅。出乎意料的是剛剛從宮裡打探完訊息的顧三娘子收到信後,果然是大吃一驚,二話不說又折返回到易家。
李蘭有些愧疚,剛要道歉,卻被顧三娘子的話被打住。
“聽夏子軒的趕緊離開京城。但是漠北路途遙遠,李家村又將你除出祖籍,我決定讓你們先在京郊住下,後面的事情稍後再說。”顧三娘子快速的說完話便看到李蘭和李小芸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道:“怎麼了?你們不想住京郊嗎?但是漠北實在太遠了,我照顧不到你們,況且顧新的情況京城會比漠北先有訊息的。”
“哦……不是。”李蘭尷尬的揚起唇角,她只是沒想到顧三娘子根本沒把夏子軒是顧新父親的事情當成重點。
顧三娘子皺著眉頭,說:“我瞅著你們若是今日行囊收拾妥當了,不如即刻出發吧。夏樊生那人我是瞭解的,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心底有愧,為顧家嫡出一脈洗去沉冤。但是此事兒涉及到了他們夏家子嗣,我未必能爭的過他。所以思量再三,既然夏子軒樂意幫忙,你們必須趕緊離開京城。”
“好吧。”李蘭點頭。
李小芸發現他們真是多慮了。
顧家都快斷子絕孫了,顧三娘子怕是隻要有人承嗣便可以,更何況顧新可是她親外甥孫兒!父親是誰便顯得不那麼重要。關鍵是保住孩子的姓氏。
她年歲已高,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人世,所以顧三娘早就放下了曾經恩怨,如今只希望顧家能有男丁繼承便好。這個想法於她而言,甚至超過顧繡得以延續的念頭。
於是李蘭和李小芸第一時間離開京城,來到了位於京郊北部的陳家村居住。
這陳家村是禮部尚書陳宛老家。鄉里人大多數都姓陳。陳家村坐落在東華山腳下,旁邊一片大的空地亦被歸屬於陳家村。京城很多達官貴人都認為這附近風水好,便買地建宅。顧三娘子因為在東華山上的西普寺附院出家,也在此處買了宅子。
這是一座三進院子,雖然不是很大,卻佈置的極其溫馨。李蘭和李小芸,再加上顧三娘子和幾個丫鬟家丁足夠住下。
入夜後,李蘭才想起來忘了問戰報的事情。李小芸同丫鬟們一起收拾好房子後洗了個澡,然後才去和師父道晚安。
李蘭拉住她的手,問道:“顧姨睡了吧。”
“嗯,她今個看起來是真累了,早早睡下。”
李蘭蹙眉,說:“竟是忘了問最關鍵的事情。”
李小芸這時候才想起啦,拍了下額頭,道:“瞧瞧我這腦子,近來竟忘事兒了。明一早給顧三娘子請安的時候問吧。”
李蘭嗯了一聲,接連說道:“一定是好訊息,阿新和小不點,一定無事!”
李小芸也重複了一邊,仿若如此,便可以心安。
李小芸回到房裡,感覺渾身又溼透了似的出了好多汗水。入夏後的三伏天可真熱啊。但願前線的小不點不會中暑吧。她揪著心睡了一晚上,次日清晨不等雞鳴就起了身。她路過李蘭房間聽到動向,這才發現師父也基本是一夜無眠。
李蘭臉色不太好,她輕聲道:“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感覺跟做夢似的。心裡便特別想念孩子,特別想念……”
“師父……我陪著你呢。”李小芸坐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