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既要有門路,還要有資本。因此,秦致遠特批10萬法郎的經費,交給皮埃爾隨意使用。
當然,為了避免意外狀況,黃富貴派了個財務秘書保管這筆錢。皮埃爾可以隨意使用這筆錢,但是必須經過財物秘書才能拿到。
秦致遠沒有返回亞眠,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北洋政府派來的軍官團已經到了。
這支軍官團一行一共22人,既有陸軍大學堂剛畢業的學員,又有戎馬半生的百戰老兵。領頭一人叫張敬宗,35歲,中校軍銜,參加過辛亥革命,算是北洋體系裡的老資格。
軍官團抵達部隊的當晚,秦致遠召集一干軍官,為了歡迎軍官團的到來,召開了一個歡迎宴會。
歡迎宴會就在第六團的餐廳舉行,除了值日軍官,所有少尉以上軍官全部到場。
第六團雖然已經有5000多人,但除了秦致遠和秦致勝,軍官們多是尉官。這樣一算,與會的軍官們在總體軍銜上,居然是北洋政府的軍官佔據校官的比例更大。
現在已經進入冬季,法國人配送的物資雖然不如以前豐富,還是比德國人強上不少。第六團的大廚親自下手,各種煎炸烹炒,愣是把單調的罐頭做出各種花樣,為晚宴增色不少。
酒的種類繁多,不僅有法國配發的紅酒,還有透過交換弄來的英國朗姆酒,透過戰爭繳獲的德國白蘭地,更有各種啤酒、果酒、氣泡酒等等,甚至連俄羅斯人常喝的伏特加都有。
此時的民國,生活水平和戰亂之中的歐洲相比遠遠不如,北洋政府派來的軍官們雖然平時不愁吃喝,卻也被滿桌的罐頭和酒水晃花了眼。好在他們身為軍人,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面對滿桌的美酒,雖然眼中充滿好奇和渴望,還是能保持幾分矜持。
“來!讓我們共同舉杯,為遠道而來的兄弟們接風洗塵。進了同一個營門,咱們就是一家人,還望在以後的日子裡,咱們能精誠合作,戮力同心。”秦致遠首先致辭。
中國人的宴會,和西方人的酒會不同,中國人喜歡採用圓桌方式,各就各位,寓意圓滿穩定。西方人採用的酒會形式,雖然更加自由,卻形式散漫,沒有固定組合,不如圓桌形式有利於加深感情。
“幹!”眾人紛紛舉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隨著陳康健等好酒之人刻意烘托氣氛,眾人一掃初時的陌生和疏離,氣氛熱烈,其樂陶陶。
酒是好酒,菜就差點。餐桌上大多都是罐頭,吃來吃去都是一個味道,新來的眾人還算是新鮮,陳康健一幫人早已吃膩。
於是陳康健和鄭大力幾個人就專心拼起了酒,不僅是自己喝,也拉著新來的一塊喝,一來二去倒是把氣氛烘托得不錯。
空腹喝酒,喝不了太多就會酒意盎然,酒量比起平時要小不少,陳康健好幾種酒摻著喝,醉得更快。
“秦將軍,我等遠涉重洋,不遠萬里來到這歐羅巴,也是為了為國爭光,還望秦將軍不要見外,有何吩咐儘管使喚,我等若有半個不字,秦將軍只管將我等打發回國,我等必無半點怨言。”張敬宗已過而立之年,行事頗為老道,見有人不勝酒力,就起立表態。
這話一出口,場面頓時有點冷清,眾人都看秦致遠,等著秦致遠的吩咐。第六團雖是新立,但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所有的職位都有人負責,張敬宗這話說的漂亮,實際上卻是在要官,讓人聽了不大爽快。
深沉如劉子正這樣的,聽了這話尚能沉住氣。暴躁如陳康健這樣的,登時放下杯子就想出言反諷。
“關於諸位的安排,秦某這裡已經有了決斷。”秦致遠抬手製止想要爆發的陳康健,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溫言說道:“第六團準備成立一個參謀部,諸位兄弟先到參謀部中任職,等到下次擴編,或者是其他職位有了空缺再另行安排,不知兄弟們意下如何?”
“呵呵,參謀也好,只要有個職位能讓大夥忙活起來就行,這在船上漂了一個多月,老張我現在看東西都是晃的,怕是槍都打不準,正好在參謀的位置上歷練一番。”對於陳康健等人的怒目而視,張敬宗恍若未覺,氣度確實不錯。
張敬宗話一出口,陳康健等人面上神色頓時為之一鬆。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都是軍中同僚,為了這點事就撕破臉實屬不該。
“呵呵,張兄弟不嫌棄就好,來來來,咱們再乾一杯!”對於張敬宗的態度,秦致遠基本滿意。
相對於科班出身的北洋系軍官,秦致遠這邊的軍官之前大多是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