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人是我,不是你。”
畢竟吃了敗仗的人,很難給打敗自己的人留太多餘地,是以,尚廷筠雖然打消了對韓、黃二人此行目的的懷疑,但總不會事事應允。更何況,這時的司圖說不定已到陰曹地府報到去了,怎能讓黃芩再審?
說罷,尚廷筠轉身,一面甩開二人大步離去,一面由衷嘆道:“今夜,我累了……”
忽然之間,他的聲音虛弱無力之極,聽起來竟象是出自一個行將就木之人的口中。
可是,尚廷筠分明強健如牛,縱是在和韓若壁的拼鬥中,被陰寒之氣所侵,也早已恢復過來了,怎會突然間變得如此虛弱?
其實,他的身體安然無恙,只是心裡萬念俱灰。
往‘神光堡’回去的路上,尚廷筠覺得天也空空,地也空空,唯有一顆心被堵得滿滿的,喘不過氣來。
他不禁想,哈吉娜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會有怎樣的反應?
是失聲痛苦,還是欲哭無淚?
是黯然神傷,還是憤然詛咒?
以一紙書信,了卻掉和她之間的情緣,對不對?好不好?
想到此處,他甩了甩頭,加快了行進的步伐。
有時候,也許沒什麼對不對,好不好,只有能不能。
想知道能不能,總須得試一試。
此時的尚廷筠,只希望那封書信能快些令哈吉娜徹底地忘了自己。
但是,他忘了捫心自問:能忘了哈吉娜嗎?
尚廷筠走時,已是半夜。
黃芩遲疑了一下,率先開口問韓若壁道:“剛才過招時,你可覺得尚廷筠的幾招鉤法很特別?”
韓若壁眼中精芒閃動,笑道:“原來你也瞧出來了。我覺得前前後後,他一共有三招鉤法,極為特別。除去他用於最先搶攻,被我以‘蹈空虛步’躍起化解的那招最為歹毒之外,還另有兩招也是精妙難測。我記得,過招時,每到危急時刻,他都會選擇其中的一招施展出來,且總能立刻扳回劣勢。”稍作停頓,他繼續道:“如果不是憑藉‘寒冰劍’,只以招式而論,想拿下他絕對沒有這麼容易。”
黃芩點頭道:“不錯,最怪的就是,從他這三招的出手,以及鉤路的變化來看,實屬一脈相承。但這三招,卻與他的其它鉤法招數完全不同。我認為,這三招應該是另一套鉤法中的幾個不同的招式。”
韓若壁點頭道:“我也是如此覺得。”
黃芩又道:“只可惜這三招並非能夠相互承接的招式,招與招之間明顯缺了點什麼,以至於無法連貫起來。否則尚廷筠若是連續施展出來,威力必然勝過之前數倍。”
言至此處,他瞧了眼韓若壁,似乎沒想好該不該深入說下去。
覺出了他的猶豫,韓若壁不出聲地咧嘴笑了笑,道:“我們之間誰跟誰呢?說實話,功夫見識的水平,你我原也相差不多,是以說話也就不必如此遮遮掩掩的了。你是不是想說,尚廷筠另有一套極為厲害的鉤法,但不知因何沒能學全,只學了三招,所以無法連貫使出?”
黃芩連連點頭,笑道:“既然你也是這般看法,那倒是和我想到一處去了。你對他那套鉤法,有什麼想法沒有?”
韓若壁歪頭想了想,笑道:“不如我們一起說出心中所想,看看是否一致?”
二人對望一眼,齊聲說道:“六如鉤!”
見果然想的一樣,四目相對,會心一笑。
黃芩嘆道:“看來這傳說中,失傳多年的神功絕學,竟是落到了尚廷筠的手裡。聽聞‘六如鉤’共分為六式,三陰三陽,陰陽相繼,連環施展,神鬼莫測。從尚廷筠剛才施展的三招看來,應該是‘六如鉤’中的三招陽式。只是不知為何,他沒有施展出另外三招‘陰式’。我想,如果他把三陰三陽連貫施展出來,你與他今日之戰的勝負,還難以預料。”
韓若壁道:“你的意思是,尚廷筠有所保留?”
黃芩搖了搖頭道:“那倒是不太象,除非我看走了眼。”
韓若壁聳了聳肩,道:“若非如此,也可能是他天資有限,雖有鉤譜,卻無法盡窺其中奧妙,又或者他得到的鉤譜並不完整,只有三招陽式;當然,也可能他沒有鉤譜,這三招陽式是別人傳授給他的,而傳授給他的人,或許同樣不會那三招陰式,又或許出於某種特定的目的,不願把另三招陰式傳授給他……總之,可能性太多了。”
黃芩忍不住嘆道:“如果他有鉤譜,我真想拿來,看看那三招陰式究竟什麼摸樣。”
韓若壁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