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如能射中敵手,二掌櫃也許就可以反敗為勝。’……這樣的奢望,在這樣生死存亡的時刻,是威武行眾人想都不敢想的。他們只盼著姬連城可以憑藉此記出其不意的偷襲,阻擋敵手的迅猛撲上之勢,及時後撤保命。
可是,餘寬早有防備。
只見他身形一閃,便輕鬆避開了接連而至的飛鏢,雖然來勢因故稍稍緩了一下,可並未被阻,稍後反而更加兇猛地撲了上來。
這二人一個朝前撲,一個向後逃,速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餘寬至少快了姬連城一倍。
這時的姬連城,就好象到了狐狸嘴邊的兔子,哪可能逃得脫?
實際上,餘寬狡詐多變且城府極深,剛才一番交戰時,便處處留心,早摸清了姬連城的飛鏢路數,且對他的身手變化也探了個七八分。
這一次撲上,他是勝券在握。
只見餘寬左右手絕招齊發,左手的鷹爪由拇指、食指、中指捏成,同普通的四指併攏,拇指伸出的鷹爪大為不同,甚是罕見。那三根彎曲的手指上真氣灌注,力可分筋錯骨,歹毒非常。而他右手的鐵笛,前端帶刺,此刻施展開來,和匕首、短槍類似,足能洞金裂石。
姬連城臉上顯現出了既驚恐且無奈的神情。
這神情餘寬無比熟悉,那是被他殺死之人,臨死前最常有的神情。
這種神情令他毛孔舒張,心情愉悅。
他的嘴角隱隱映現出一絲殘忍的冷笑。
每到這種時刻,他都能想象出,自己鐵笛上那鋒利的尖刺,扯開對手血肉、筋骨時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他都能感覺到,自己殺人的鷹爪,插入對手面板中、軀體內的觸感和溫度。
那種感覺,美妙極了……
‘鐵笛諸葛’餘寬已在提前享受勝利的滋味了。
而姬連城……完了!
剎時間,一聲清脆、短促的呵斥之聲,在餘寬耳門響起:“照打!”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聲音尖銳、響亮、有力,直震得餘寬鼓膜嗡嗡作響。
他心中微微一驚,本能性地想側開身體,做出閃躲的動作,但是,在來得及做出動作之前,就覺背心一涼,隨即一陣氣血翻湧,痛徹心肺地撲倒在地。
頓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倒地的餘寬身上。
瞬息前,這人還對勝利十拿九穩,而瞬息後,竟莫名栽倒,引得眾人一片愕然。
反差如此巨大的驚天逆轉,來得實在太快了!
不管是‘威武行’的人,還是馬賊都沒能立刻反應過來,只是怔在當場。
那聲“照打”不光餘寬聽見了,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因為聲音響徹全場,可是,他們還是無法及時反應過來。
一時間,除了地上的餘寬因痛苦而不停地扭動著軀體,無力掙扎著發出虛弱的呻吟聲外,再無半點雜音。
姚蘭芝就站在一輛貨車的車頂上,皮襖敞開,露出腰間的護腰。
她那四寸多寬的護腰上已空出了一個刀位,還有三大兩小,五把飛刀。
顯而易見,是她眼見丈夫遇險,發出一把飛刀,擊殺了餘寬,解了姬連城的性命之危。
轉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她的身上。
到目前為止,沙飛虎睜大眼,張著嘴,目瞪口呆地定在那裡。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明白,那個女人是如何以飛刀擊殺餘寬的。
她是怎麼做到的?
姚蘭芝站到車頂上的時候,他瞧的清清楚楚,一點兒沒覺得那個女人會威脅到餘寬。因為,她所站的位置是在姬連城身後數丈,也就是說,姬連城是背對著她,而餘寬則是面對著她。換句話說,沙飛虎不明白,面對著餘寬的姚蘭芝,是用什麼法子令手中射出的飛刀,獨獨避開了姬連城,轉而射中餘寬的後背的!
那會是怎麼樣的一把飛刀?
遠遠觀戰的韓若壁驚撥出聲道:“什麼怪東西,莫非她的飛刀有鬼?!”
“不是有鬼,是用‘八方風雨’姬於安獨門的‘歸去來兮’心法,所發出的‘接引神刀’。”
說話的是黃芩。
韓若壁道:“‘接引神刀’?”
黃芩點了點頭,嘆息了一聲,道:“她的飛刀極快,控制得又極準,在穿過了姬連城腋下狹小的空隙後,迴旋射中了餘寬背部的要害。從這一手判斷,就算是壯年時期的姬於安,也不過如此了。”
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