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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他退出門外。

待他走後,錢寧左手邊上那名瞧上去一臉稚氣,顯得年紀很輕的錦衣衛上前一步,行了一禮,道:“指揮使大人,莫非真要寄望於那個江湖人?”

錢寧行至身後的座位上坐下,微微瞌上雙目,‘哼哼’連笑幾聲,沒有說話。

屋內的寂靜無聲,使的那名發問的錦衣衛感覺到了壓力。

這時,錢寧睜開眼,瞧看先前發問的錦衣衛,語氣溫和道:“劉槐水,可知道我因何視你為親信,提拔至身邊?”

劉槐水把頭垂的極低,回道:“……因為……因為卑職願為指揮使大人肝腦塗地……”

錢寧微微一笑,目光一閃,道:“真願為我肝腦塗地之人著實不多,不過嘴皮子上願為我肝腦塗地之人卻又實在太多。”

劉槐水單膝跪地,抽出腰間繡春刀,橫架在自己脖子上,道:“卑職絕非口是心非之徒,只要指揮使大人一句話,卑職便以人頭獻上。”

錢寧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股倦意道:“收起來吧。我並非真的怪罪你。”

劉槐水依言收刀,站立而起。

錢寧道:“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視你為親信,不為別的,只為你從來只管做我吩咐的事,不會有任何問題問我。”

劉槐水點頭道:“卑職明白了,以後定然少說多做。”

錢寧衝他一笑,道:“孺子可教。”

這一笑,於他的年紀而言,已經無關美醜,只是因為隨著唇角的划動,無意間流露出的一種妖嬈感,使對他敬畏尤加的年輕下屬,禁也不免猛然間心跳加速了一刻。

劉槐水連忙低頭退過一邊,心中暗想:雖然錢大人為人陰沉,但平素一點兒也不覺女氣,可偏偏每次只要笑起來,總讓人感覺彆扭。聽說他是太監家裡養大的,或許與此有關。

劉槐水偷瞧了眼對面的那名錦衣衛……那人的表情和剛才一般無二,一樣的無動於衷。

錢寧對右手的那名一直沒甚言語,板著一張臉孔的錦衣衛道:“小蔡,昨日叫你去辦的事,可辦成了?”

這種稱呼方式,分明比稱呼劉槐水要親切上許多。

被喚作小蔡的錦衣衛仍板著臉,道:“已經辦成了。”

錢寧道:“人死乾淨沒有?”

小蔡道:“我看著他死透了才離開的。”

錢寧點了點頭;道:“有沒有照我的交待,讓他在死前留下字據?”

小蔡道:“有。”

錢寧道:“他是自已了斷的,還是你幫了他一把?”

小蔡道:“我把大人說的話一字不差地轉敘給他,說定會保全他的家小後,他便自行了斷了,沒需要我幫忙。”

錢寧讚道:“做的好!”

接著,他狂笑了一陣,自言自語道:“想憑藉倒賣軍器一案整垮我?好啊,江將軍,你儘管出招,我就等在這裡,瞧你有沒有份量壓得住我!”

劉槐水和小蔡都瞧著錢寧,一個目光閃躲,一個面無表情。

錢寧止住笑,示意小蔡到他身邊,扶著小蔡的手站立而起,並且對他道:“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你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這樣很好。雖然這樣不能討我歡心,但也絕不會惹我討厭。”

丟開別人的手,錢寧急步向外走,道:“回去了。”

小蔡和劉槐水一路跟著走了出去。

等跨出別莊大門,登上馬車的前一瞬,錢寧回顧了一眼身後,道:“這莊子太破,已住不得人了。馬上叫人一把火燒個乾淨,也好重新蓋間合意的。聽見沒有?”

立刻有人應了下來。

其實,這間別莊除了稍嫌陳舊,其他一切都好。

可是,錢寧最不喜歡的,就是舊的東西,心底裡,他恨不能連那些看了好些年莊子的老管家們,也一起燒了。

在馬車裡,發覺後面的火勢漸漸大起來時,錢寧莫名的感受到一陣心安。

只有在毀壞舊的東西時,他才能真正感受到那種心安。

偌大的馬車車廂內只坐著錢寧一人。

他不喜歡和別人同坐。

每當他一個人獨處時,就可以靜下心來想一些事,一些人。

現在,他想到了政敵江彬。

事實上,大多數時間裡,他時不時都會想一想江彬,想著如何提防這個人,如何陷害這個人,如何除去這個人。

由江彬,他又想到了江彬的義子江紫臺。

還在江紫臺是個垂髫稚子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