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隨完顏昌到他的書房。
進入書房,完顏昌向他厲聲喝道:“張閒,你可知罪!”
“臣犯欺君之罪,罪該萬死。”燕青趕緊跪地。
“你即知罪,還敢在太后面前胡言亂語?”
“臣只知要遂王爺心意。”
“我的心意是什麼?”
“王爺不希望李師師被處死。”
“是我不希望她死,還是你不希望?”
“王爺不望她死,臣即也不望她死。”
“好你個張閒,一張嘴夠利索,我今日才發現你嘴上功夫不亞於身上功夫。”
正說著,外面進來一十三、四歲的少年,不聲不吭,直朝燕青襲去,燕青一閃身,將他閉開。那少年見一招落空立即轉過身來,騰空一躍向燕青胸前踢去,燕青仰面沉下,避過他的腳,雙手托住他腰間一旋,然後將他身體翻轉,輕放於地。少年起身,還想襲擊,完顏昌喝住那少年道:“兀朮,休對張將軍無禮。”
“父王,你說他一人擊敗八名高手,我想試試他的本事有多大!”
“張將軍剛才處處讓你,你感覺不到?”
“我不想他讓我,我要和他好好較量一番。”
“你和他較量?剛才他若狠狠把你往地上一摔,你現在還能較量嗎?”
完顏兀朮想了想,他父王說的沒錯,他剛才偷襲兩招一點便宜沒沾到,他的力氣還沒用上,張閒就在瞬間化解他的招術,好像他還沒碰到過能這麼輕易贏他的對手。他望著燕青,忽然跪地一拜,道:“張將軍,請你作我師傅。”
“小王爺言重了,我哪能作你師傅?”
“張閒,你休要推卻,本王也正有此意,以後你就住到這府上,既做兀朮的師傅,也隨時聽我號令。”
“現在離元宵還不到兩月,大金皇宮每年元宵設‘英雄宴’,皇宮正萱殿擺下摔跤擂臺,所有武官都可以上去比試,我今年想上擂臺,師傅,你現在就得教我。”完顏兀朮又向燕青一拜。
燕青將他扶起,望眼前的兀朮劍眉虎目,生氣勃勃,他想起自己的少年時光,他也曾如此飢渴慕藝,爭強好勝,不放過任何一個提高技藝的機會。唉,時光瞬隙流逝,他已到了作師傅的時候了。
接下來的時日燕青潛心教完顏兀朮相撲術,等待著那“英雄宴’到來,他要趁“英雄宴”的機會進入金國皇宮去見師師。
這日燕青正和完顏兀朮拆招,門口家丁來報:外面有一姓包的人來找張將軍。燕青笑道:“我等的人終於來了。”
“師傅,是什麼人?”完顏兀朮問道。
“兀朮,你一人練功是不是有些悶?我給你找了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以後你們可以相互對打切磋,豈不有趣?”燕青想把包打聽留在身邊,這與完顏兀朮陪練的角色正適於他。
果然完顏兀朮聽了大喜,道:“師傅想得周全,多謝!”
不一會兒,家丁領包打聽上來,燕青對他眨了兩眼,道:“包打聽,你可知我為何請你來?”
“為何?”
“為了陪小王爺練功,怎麼樣?要不要先較量一番?”
燕青話音剛落,完顏兀朮朝包打聽下盤掃去,包打聽全無防備,一腳被他掃中,坐在地上。他臉漲得通紅,將肩上包裹往旁邊一摔,向兀朮撲去,兩人頓時廝撲起來。
包打聽的武功是半路出家,但他悟性頗高,與燕青相處一段時日即學了不少相撲絕招,在戰場和江湖上已非泛泛之輩;完顏兀朮從小練武,根基深厚,但相撲之道習日不久,還未能融通變化自如,他和包打聽各有長短,兩下交手,正好相當。廝打過五十招後,燕青將二人分開。
完顏兀朮還未過足癮,道:“包打聽,我要你留下,我們天天打一場,如何?”
“打就打,怕你不成?”包打聽毫不示弱。
潛金(五)
隨著兩場大雪,年關悄至,但四王府上下竟沒什麼動靜。完顏昌不喜熱鬧,過年也就掛幾個燈籠意思一下,家丁僕人有家的都遣散回家,偌大的王府竟在年關一片冷清。
完顏兀朮只想著元宵節的“英雄宴”,對什麼年不年的毫無興趣,他潛心於相撲之道,在日日與包打聽廝打中技藝提高神速,和包打聽交手竟有漸佔上風的趨勢。
燕青對過年更是了無情緒,只想著在元宵那日混入宛赫太后的定乾宮,他無論如何要見師師一面。
終於元宵來臨,完顏昌給了燕青一份“英雄宴”的請柬,請他赴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