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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她嚐到了他舌尖上的鹹澀,那是他們淚水混在一起的味道,此時她只覺得這是世上最甜美的甘露,她沉醉其中,忘乎一切。

良久,他鬆開手,望她因激動而泛紅的面頰,手指輕輕滑過她的青絲,柔聲道:“師師,我一直想你,知道你被擄到金國,我都快急瘋了。”

“那你快帶我離開這裡。”她伏倒在他懷中輕語。

“這裡是四王府,不是煙雨樓,外面有層層侍衛把守,我要想個萬全之策把你帶出去。”他說著托起她的臉,讓她直對自己深情雙眸,接著道:“我一定把你帶出去,相信我。”

“我相信,可完顏昌會來糾纏。”

這話一下提醒了他,他從衣襟中收出一個香囊,對她道:“這是‘消顏散’,現在快吃一顆下去,明日你的容顏就會有變,看上去像得了重病。以後每隔五日吃一顆‘消顏散’,你就保持這種病態,完顏昌就能只想著給你治病,不會對你怎樣。”

“你要我變得難看?”

“只是暫時難看一點,但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最美的。”他在她額上一吻,緊擁著她道:“記住,不管你老了、病了、傷了、醜了,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的。”

她點頭,依他吩咐吞了一粒藥丸。

他與她溫存片刻,想此地不宜久呆,在她耳邊輕言:“我要走了,但我時刻在你身邊,你好生照顧自己。”

她聽了此言愈發將他緊緊抱住,不忍分開,他轉身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終有長相守的一日。”說罷,猛一撤身,從後窗輕巧一躍出去。

“長相守,何日得以長相守?直叫淚溼鮫綃菱花瘦,…”她輕聲自語,慢慢坐到桌邊,取起桌上的食物。

第二日一早,四王府的人剛用過早膳,忽然門口家丁慌張進來,高聲道:“太后駕到,請王爺、王妃接駕。”

霎時完顏昌及家人,家僕、將領、侍衛皆集在院中,跪了一地。燕青一早扯了一個由頭進王府,此時也跪在其中。隨著一批粉裝宮女,一鬢髮如銀,手拿佛門串珠的老婦人出來,完顏昌見她便迎了上去,口稱“母后”。

這宛赫太后既是金國皇上完顏宗翰的母親,也是完顏昌的生母。完顏昌雖未承帝位,但宛赫太后對他最為看重,期許最高。

宛赫太后望滿地跪著的人,嘆聲道:“都起來吧,跪多了折我的福。”

“兒臣近日忙於國事,未常去探母后,還勞您駕尊過來,該罰。”完顏昌的口氣中充滿敬重。

“你是忙於國事,還是忙於私事?”

“母后此話怎講?”

“我聽說宋廷送了個大美女來,叫什麼‘李師師’,她以狐媚之色勾得宋朝皇帝不理國事,國家搞得烏煙瘴氣。現在你把她弄來了,還藏到自己府上,是不是想學那趙家不爭氣的子孫?”

完顏昌聽了大驚,忙躬身道:“兒臣不敢,是宋廷主動將她進貢來的。”

“不管是他們送來的,還是你弄來的,這個妖冶女人到了我大金就休想興風作浪,我今日來就是要處死她。”

“母后!”完顏昌臉色大變,不知怎麼回應。

“怎麼,聽我這麼一說你就心疼了?她來了還不到一日,就讓你這樣,可見真是個妖孽。”

“太后,臣有下情稟告,您誤會王爺了。”燕青此時在一旁搭腔。

“這人是誰?”宛赫問完顏昌。

“他是張閒,我的鏢騎軍校衛,他曾在中原一人擊斃八名高手,救了我的性命。”完顏昌見燕青出來幫腔,心中一喜,便為他說好話。

宛赫打量燕青一番,點頭道:“你說,我怎麼誤會王爺了?”

“王爺將李師師扣在府中,是為有一日向宋朝皇帝索價。”

“是宋朝皇帝不想要這個女人了,她還有什麼份量能去索價?”

“我久在東京汴梁,知宋徽宗與李師師相好有八年之久,此番徽宗將她送於金國也是情義至深所起。”

“他對她情義深重,還會將她送於大金?”

“太后有所不知,徽宗將李師師視為今生至愛,這份愛容不了半點沙粒,只因宋廷鹽使,大名鼎鼎的*才子周邦彥前一陣子和李師師交往過密,徽宗知曉後大怒,將周邦彥免職流放,將李師師送於納貢使。但金國使臣剛走,他就後悔了,我來金國之前聽朝中有傳,徽宗思念李師師情切,願用十城相換。”燕青此時將真話假話摻和在一起說,只盼宛赫能放過師師。

宛赫轉身看完顏昌,問:“有這麼一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