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各自艙位,引擎終於運轉正常了。
不過在行動之前,還有許多事情要做。8艘驅逐艦就像8匹任勞任怨的騾子。沒頭沒腦地幹著各種各樣的雜活。
一大早起來,“列寧格勒”號上的通訊兵就忙著除錯艦上的廣播系統。這個系統與無線通訊系統相連,而無線通訊系統已經調到轟炸機通話頻率上,可以收聽飛行員與地面控制人員的通話。
“快看!艦長!那邊是什麼?!”
弗拉基米洛夫轉過頭。正看到一朵巨大的蘑菇雲從地平線上升起來,幾乎同時,一聲微弱的、略帶沉悶的“噗”聲從遠處鑽進耳朵裡。
“上帝啊!那是什麼?”弗拉基米洛夫驚恐地叫喊起來。
此時在爆炸現場,強大的衝擊力瞬間壓扁了一艘停在爆炸點下方的“蘇聯”號戰列艦。爆炸形成的火球溫度高達華氏10萬度,裹挾著塵埃與水蒸氣騰空而起。短短60秒內。爆炸形成的蘑菇雲頂端已竄至4萬英尺高空,雲蓋的直徑達2英里寬。
1945年6月10日,中國投下的第一顆原子彈“青龍”是在列寧格勒時間9時20分12秒爆炸的,是在它從中國空軍的“鴻雁”戰略轟炸機“雪松”號上投下43秒後,在蘇聯喀琅施塔得軍港碼頭鐵橋東南方約150米處的上方520米的高度上爆炸的,其爆炸當量相當於12500噸tnt。
20世紀前三十年,蘇聯致力於日益增加的國際冒險,而喀琅施塔得獲得了進一步的軍事和工業投入。一份1945年秋天的中國研究報告指出,“喀琅施塔得已成為一座具有相當可觀的軍事重要性的城市。蘇聯第二陸軍司令部建在喀琅施塔得。指揮著蘇聯西部所有的防務。這座城市是通訊中心、物資儲藏點和軍隊的集結地。”蘇聯的一份報告中說:“自從戰爭開始以來,喀琅施塔得的市民們可能有一千多次在‘烏拉’的呼喊聲中送軍隊離開港口。”1945年,在莫斯科岌岌可危之際,蘇聯陸軍總參謀部準備從喀琅施塔得指揮列寧格勒的防務以抵抗日益逼近的華軍。
戰爭早期,這座城市的人口接近30萬。6月10日常住人口數量大約為28八萬到29萬名平民加上大約54000名士兵。
“時間較早,清晨依然溫暖而美好,”一名名叫扎卡伊沃夫的喀琅施塔得的醫師說道,他是喀琅施塔得通訊醫院的院長。他在日記中這樣開頭,記敘6月6日由“青龍”引起的事件。“黎明過去,無雲的天空中反射著陽光,與我的花園中的陰影形成舒適的對比。”
“就在我抬眼往天空觀看時,”一名當時只有5歲的小女孩瓦萊莉婭回憶說,她當時住在市郊安全的家裡,“一陣白光閃爍,植物的綠色在這種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就像枯葉的顏色。”
越是靠近,這種光照就越是強烈。一名當時正在協助清理防火通道的女大學生卡佳回憶說:“我們的老師說:‘啊,有一架轟炸機!’這使得我們抬頭往天空看去,話音剛落,我們感到一陣巨大的閃電。我們立刻失明瞭,隨後,一切都恰像是神志失常般的瘋狂。”
就在同一瞬間,鳥在半空中被點燃了。蚊子、蒼蠅、松鼠和家養寵物都爆裂而死。火球閃爍之下映出這座城市的巨大影像,就在這一瞬間,這個城市本身地表上的礦物、植物和動物都遭到毀滅。
這是死亡世界與生命世界的匯聚。
死亡的世界是不同於生命世界的地方,要在那裡訪問幾乎是不可能的。那天的喀琅施塔得,這兩個世界幾乎匯聚到了一起。“那兒可怕地寂靜,使人感到所有的人、樹和植被都死亡了。”倖存下來的扎卡伊沃夫這樣回憶說。
熱光沒有燒到那些在樓裡受到大樓保護的人們,然而,衝擊波沒有放過他們。
當爆炸開始時,一個男孩正在河邊的一間房間裡朝河上張望,就在房子倒塌的那一刻,他從這間盡頭的房間裡被吹到河堤上的道路對面,落到路基下面的街道上。在這過程中。他在房子裡被吹得穿越了兩扇窗戶,他的身體上扎滿了所有能扎到他的玻璃。這就是他那樣地渾身糊滿了血的原因。
衝擊波以每秒3。2千米的速度從爆炸中心向外傳播,並迅速上升了每秒數百米,然後減慢到聲速,為每秒335米。騰起的煙塵形成巨大的雲霧。“我的身體看來全變成了黑色。”一名在喀琅施塔得的物理學家說,“一切都好像變成了黑色,到處一片黑暗……當時我想,‘世界末日到了。’”作家奧爾金也感到了同樣的恐懼:“我正納悶我們的環境為什麼在一瞬間會有如此大的變化……我認為這可能是發生了某些與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