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別人經驗再後期苦練,幹嘛非要當場獻醜以愉眾人?
但隨後她聽到陳皓自揭謎底:“這人就是蘇素,就昨天那個腦子有病的傢伙,她從小就這樣,你別理她。”
王成平恍然後冷笑,想怪不得陳皓刻意追溯童年,原來在這裡挖個坑等她呢。不過王成平不覺得自己聽了這個故事後會對蘇素有什麼改觀,她只更加深刻認為蘇素是個被寵壞的大脾氣小姐(且擁有無用自尊,她暗暗補充道)。但王成平不敢擅言,打起精神敷衍場面:“你這麼小就認識她了,那也算上青梅竹馬吧。”
王成平隨口說出的評論很輕易就觸碰到陳皓內心角落,頓時他胸口洶湧無盡甜蜜酸澀。強嚥下喉嚨裡的某些情緒,陳皓讓自己平靜了一會才佯裝隨意:“不是。我們只是一起長大,算不上青梅竹馬……”
這句話的尾音以一種不易察覺的姿態輕飄飄摔在地上,再惶恐的融進難言的夜色裡。兩人間突然陷入一種詭異的沉寂,而過了一會,王成平聽到陳皓用一種很困惑的語調問自己,彷彿提出內心隱埋許久疑問。他輕聲道,“對你來說,青梅竹馬這種東西是什麼?”
──其實陳皓不需要王成平回答,他也不期望她能回答,而這句話更像是陳皓一個人的自言自語。是的,青梅竹馬是什麼?這麼多年他曾自問多次,因為這個概念陳皓自己也不好把握。
只陳皓卻知道,那個可以輕易安撫他情緒;隨意影響他思維;無聲改變他習慣……那個人,那個在陳皓心中,第一個喜歡也決意是最喜歡的女人只會是蘇素。僅僅關於此點,他想這根本就不需要別的,任何的理由。
就如陳皓此刻安靜凝望烏色湖面,幾乎不必費力便能清楚回憶童年場景:少女蘇素軟弱無力倒在自己腳下,鼻子凍得通紅,而左頰混著眼淚青腫一片。這幅模樣,從當時陳皓站立的角度看去不可以說是不狼狽的;只他身邊人群川流而過陳皓唯獨注意蘇素的臉龐是閃閃發光。
之後,又是多少年的嬉笑相伴悲樂相隨,陳皓熟悉這個女孩所有的輕踅淺笑;參與了這個女孩所有的成長過程,見識她所有的蛻變和美麗……而生命裡留下這樣深刻印記的一個人,怎可只用青梅竹馬這四個膚淺的字替代?
但為什麼?陳皓也多麼不解和寂寞。為什麼,為什麼此刻站在自己身邊聽聞他回憶的女人不是蘇素?他的頭顱黯然垂下:蘇素蘇素,任何遊戲他都可以勝過她,唯獨沉迷此局的只有陳皓孤單一人。
──就在此刻,陳皓意料之外的聽到王成平對自己的回答。那女人一掃平日溫婉俏皮,聲音在無情夜色中冰冷擲地,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完全的嘲諷和惡毒:“我啊,大概是性格陰暗的關係,反正最討厭青梅竹馬了。我真想不到,如果有那麼一個人,他不是親人但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知道我全部的喜怒哀樂,也見識我的所有掙扎……只是一想到這種可能,我就感覺糟糕透了,噁心死了。這就好像身邊存在著一個活檔案,記錄你從小到大的白痴紀錄。而且一般來說,人在小的時候思想最愚蠢,也最容易幹蠢事。同樣的,一個人越瘋狂越愚蠢的時候呢,也越容易感到孤單,所以青梅竹馬這種毒瘤就應運而生。但我跟你講,這還不是青梅竹馬最可怕最糟糕的地方:最可怕的是,我們小的時候因為過於愚蠢,就太容易託付出所有感情;而長大後的我們又變得貪婪,因此又不想放手曾經長時間陪伴自己的人,這種惡性迴圈就是青梅竹馬了……所以拜託,這種不能控制自己感情的行為真的很幼稚。我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還能把自己的成長和情緒再寄託他人?小的時候傻點就算了,長大怎麼還能這樣?所以世界上之所以有些填堵和犯渾,只是因為我們把一些東西看的萬能,這是病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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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平夾槍帶棒之話有滔滔不絕且越說越順口勢頭,不過她也生怕陳皓一怒之下把自己推到湖裡去,於是不動聲色的倒退幾步為自己開脫點:“咳咳……當然,這一切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就覺得,太偏向青梅竹馬這種回憶性的東西會對以後出現在自己生命中更重要的人不公平。畢竟時間這種東西啊只要給就可以有,而人也是會變的……”
陳皓震驚盯著始終振振有詞的王成平,這女人不愧是破壞氣氛的一把好手,而自己方才內心的苦澀全被她的絕世駭言衝的一乾二淨。陳皓自認清醒冷靜,但是被她逼瘋的人大概也認為自己正常。是的,從來沒有人對陳皓這麼說過話,也從來沒有人給他全新演繹青梅竹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