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傲風深深的盯著楚羽芊，眼中湧動著複雜的思緒，想著自己對秦柔的承諾，沉重的責任感就壓在了肩頭，可是想著要失去蘇慕，他又是極其的不願意不甘心不捨得。

他已經習慣有她在身邊，就算是跟他鬥嘴吵架，惹他生氣，只要她在身邊就好。

現在，只要他想起會失去她，心裡就會很痛很痛……

楚羽芊的眼睫顫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鎮定，淡定自然的勸道：“傲風，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將蘇慕強行留在身邊，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只知道一個道理，人死了，就永遠無法彌補無法挽回，就像你對秦柔的虧欠，不要等到秦瀾出事了再去後悔愧疚，那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而你放過蘇慕，蘇慕還好生生的活著，以後你想要怎麼樣，還有機會……”

最後那句話，楚羽芊說得意味深長，說完之後，她整顆心都揪緊了，深深的看著夜傲風，仔細觀察他的神色，當看到他眼中的猶豫，她在心裡暗暗佩服殷天越，殷天越對人性抓得真的很準，他很清楚夜傲風到底在乎的是什麼，所以這些話，無疑是抓住了夜傲風的軟肋，讓他不得不妥協。

夜傲風放下了槍，轉眸看著蘇慕，幽暗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迷霧，誰也看不懂他眼中的內容，他就這麼盯著蘇慕，好久好久，都不願移開目光。

蘇慕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惶恐不安的低著頭。

殷天越和楚羽芊也都揪緊了心，但在這個時候，誰也不敢打擾夜傲風，他們都在等他的答覆。

突然，易軍匆匆走來，急切的稟報：“主人，楚老爺子的車開進了酒店的綠道！”

夜傲風微微揚起手，易軍立即閉嘴，低著頭退到一邊，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蘇慕，我可以放你走，但是……”夜傲風抬起染著鮮血的手指著蘇慕，鄭重其事的說，“你剛才發過的誓，我要你再說一遍！”

“九兒……”殷天越皺眉看著蘇慕，微微搖頭，他不希望她發這個誓。

蘇慕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又深深的看了殷天越一眼，咬了咬唇，清楚的重複：“我蘇慕這一輩子都不會跟殷天越在一起，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跟他在一起，如果我違背自己的誓言，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

“等一下。”夜傲風打斷蘇慕的話，眯著眼，陰險的說，“你不是說你不怕死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這個毒誓根本不會有作用，你以後可以說，寧願死也要跟他在一起。”

“那你想怎麼樣？”蘇慕皺著眉，他總是這樣咄咄逼人。

夜傲風冷冷一笑，一字一句的說：“我要你以你弟弟蘇澈發誓！！！”

殷天越驚愕的睜大眼睛，他沒想到夜傲風這麼狠，之前蘇慕發誓，他心裡雖然不安，但不至於這樣惶恐，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就算發誓也可以違背。

可是現在，夜傲風居然但讓蘇慕以蘇澈發誓，他很清楚蘇澈在蘇慕心中的地位，就算誓言只是迷信，不可靠的東西，但以蘇慕的個性，真的會讓這個誓言會成為他們之間永恆的詛咒，就像一把枷鎖，永遠捆住他和蘇慕的命運。

如果她真的永遠不能跟他在一起，那他要怎麼辦？他所有的付出，難道全都成了笑話？？？他盼了七年的願望，難道真的永遠都不能實現？？？他不甘心，不甘心……

後兒中蘇。殷天越焦急的拉著蘇慕，心慌意亂的說：“不可以，九兒，不能這樣做……”

“怎麼你以為，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蘇慕含淚看著他，悲涼的搖頭，“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所以，我不能怪你，我甚至不能怨恨你，可是，我們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回不去了，永遠都回不去了……”

“九兒……”

“我蘇慕對天發誓！”蘇慕打斷殷天越的話，一邊落淚，一邊大聲宣誓，“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跟殷天越在一起，如果我違背自己的誓言，就讓我和我弟弟蘇澈，一起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殷天越絕望的閉上眼睛，心裡有什麼珍貴的東西突然間破裂了，那尖銳的碎片劃過他的心臟，流出鮮紅的血液，然後落在身體的深處，永遠埋葬，就像他珍愛一生的愛情。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他傾盡所有為之付出的女孩，到最終卻不能得到，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眼中全都成為了罪孽，成為她放棄他的原因。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蘇慕緩緩垂下手，憤恨的瞪著夜傲風：“現在，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