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勉強,“我從府衙回來,聽晏凌說你未回去,生怕有閃失,我們在這分手,自然也要回這來尋你。”
月光灑在橋頭,將橋上二字照的清晰,他目光滑過,如水畔柳枝溫柔:“莫非凝卿記得我說的話,在此等候為夫?”
越是與他相處,越是發現,晏清鴻的瀟灑隨性根本不是做作,而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不羈與淡然,偶爾跳脫世俗之外,卻讓人感覺又是情理之中。
“你在想我?”
忽悠悠的一聲,驚的沉思中的我低呼,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看來果然是在想我。”
何止不羈,他居然還有幾分無賴。
我淺淺的笑著,故意別開臉不看他,調皮的踩著青石板的格子往前跳,他在身後牽著馬,慢慢的跟著我,馬蹄滴答,敲出清脆。
我忽悠回首,月下男子臉上帶著溫柔,“凝卿卸下心防時,很是可愛。”
可愛?這般的詞居然有一日會用來形容我,當真讓我意外。
“公主三日後出閣,易承烈會在新修的府邸設宴。請帖已至,道理上說我應該帶你去的,不過你若是不喜人多嘈雜我就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若不去,你面子上總有些過不起。”我垂首恢復了一貫的平靜:“這是宮廷的禮儀,不喜也不能推。”
恆昌公主出閣,皇家十年間最盛大華麗的典禮,數千人的儀仗隊,華蓋撐起以蔽京師之日,喜樂敲打直至夜半。皇上更是親口下令大赦,這在以往可是隻有帝王登基,昭立皇儲才有的恩典,可見皇家對此次婚禮的在意。
有皇家嫁女的浩蕩遊行,數十日前我出閣時的場景頓時為人淡忘,津津樂道的談論著壯麗的場面。
這三日,晏清鴻又一次消失,不過這三日間,他的信一如我在莫府時般準時送達。當我起身時,桌邊已放著散發著清新墨香的字箋。
“今日夜歸,勿念。夫:清鴻。”
依然是短短的三言兩語,依然是普通的彷彿家長裡短的叮嚀,只是著感覺,卻又深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淡如水偏濃似酒。
我拈著字箋,神思飄忽,想起三日前他送我到門前時的眼神,還有……
“凝卿,這裡不算是公眾之地了吧?”
“不算。”我知他話中含義,垂首停駐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