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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怖,這就是他,易清鴻。

“派人來探望,只是略表心意,唯有親身而來,才能體現小侄真誠。”他含笑回應,眼角微微掃過我,“我既來了,自然要與皇叔長談相聊,你自去吧。”

他沒有揭穿我的身份,也沒有表露我是易承烈的人,更沒有說我冒充之事,這才是易清鴻的行事之風。

琢磨不定,難以意料。

我婉然淺笑,有禮福身,“小女子完成使命,這便告退。”

腳步後移,雙手平垂,以下人禮儀緩緩後行。

“等會,等會。”易南天呵呵笑著,“清鴻啊,我正想問你,這言語間進退有度,在我面前也是從容不懼的女子世間可不多見,不知是哪家閨閣?”

易清鴻唇角的笑容有瞬間的凝滯,我已笑揚起首,“王爺垂憐,莫非是想替小女子保媒牽線?”

“皇叔。”易清鴻苦笑,“我才剛到,熱茶未飲一口,您這長輩未有見面禮,倒是先向小侄討起人來。”

“只是好奇,好奇。”易南天大笑著,“世人都道清鴻皇子言語機鋒,談笑間制敵,才不過說了一句話,你們兩個人接的讓我不敢說話了。”

晏清鴻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眼瞳中剎那竟有柔情千萬,很快的閃過,又恢復了他談笑從容的神情,“能得我印鑑前來的人,您說呢?”

易南天擺擺手,“不問了,不問了……”

我抿唇垂首,“那小女子告退了。”

“不急不急。”易南天拍著易清鴻的肩頭,“楊姑娘才至,飯菜未食倒是喝了不少我這西北的烈酒,我這不講究宮廷禮儀,不如坐下休息休息,免得他日說出去,我易南天連餐飽飯都不讓人吃,那怎麼行?”

易清鴻側首相詢,眼神中關切忽起,“飲了酒嗎?那便坐下歇會,不然風吹酒意上頭,怕是要醉了。”

我帶著完美的笑容,不再推辭,“那便謝過王爺和皇子殿下了。”

易清鴻徑直走向我初始坐的位置,瀟灑落座,目光看了我一眼,在看到我柔順在他身邊坐下的時候,唇角的笑容漸大。

他從懷中取出小手爐,放上我的膝頭,“捂著吧。”

手爐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暖意,尤其在我身體冰冷僵硬的時候,我依然恭順謝過,大大方方的受了。

下人送來乾淨的碗筷,他手指搶先一步,已執起了我方才用過的筷子夾菜,放入我的碗碟內,再夾菜送入自己的口內,一切自自然然,行雲流水。

猶記當初在相府中,無論有無下人在場,他也是如此,私下讓他得了多少縱妻不束的笑名,又讓我得了多少稱羨的目光。

所謂分道揚鑣再見路人,那些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溫柔,會成為無數的細針,在猝不及防之下,就紮上了心口。

不致命,不會難受若死,只會告訴你,疼。

是的,我疼,所以……

手執起筷子,撩起袖沿,夾了一片雞脯肉放到他的碗中,“清鴻,莫等菜涼了。”

這一刻,他執筷的手緊了下,捏著筷子的指節泛白。

我卻笑了,依然溫柔的淺笑。

易清鴻,你也會痛的,對嗎?

筷子夾上他極愛的嫩冬筍,放入他的碗中,“西北酒烈,稍後再飲,莫傷了身。”

往日朝堂之下,他應酬歸來,也常是微醺著酒意,我常常也是這般一句話,便在他的親吻中失了下文。

他僵硬著手,夾起嫩筍,細細的咀嚼,始終不曾看我,只是那一貫溫和的笑容,不知何時竟斂了。

原來,溫柔真的可以如刀。

不,是如劍,雙刃劍。傷人同時,亦劃破了自己肌膚,只看誰更能忍受,更能承受的了。

易南天果真再沒提一句與我有關的話,只在我為易清鴻偶爾佈菜斟酒時投來飽含深意的笑,與易清鴻隨意閒聊。

易清鴻執著酒杯,微轉了個方向,杯沿處有淡淡的紅印,是我胭脂留下過的痕跡,他湊上唇,貼上那方紅印,將杯中的酒飲下。

“清鴻啊,我這西北的酒如何?烈否?”易南天笑著,頗有幾分得意。

易清鴻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更顯得君子儒雅之態,“飲烈酒,騎烈馬,揮斥方遒方顯得我男兒本色,這就確實美,在清鴻心中,唯有一種酒能與之相比。”

易南天的臉上露出了詢問之色,“哦?還有更美的酒?”

易清鴻呵呵笑著,“唯有洞房花燭夜的合巹溫柔杯,與這烈酒相比一醇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