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要做官,只有被顯貴舉薦這一條路。可顯貴舉薦的都是世家子弟,怎麼可能讓一個寒門來分自己的利益。
沈孝有大才,有野心,有權欲,偏偏沒有家世。他要往上爬,只能靠著權貴的賞識。於是他看上了平陽公主。
他並不想做面首,這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是奇恥大辱。但除了混進面首堆裡面,他沒有其他可以見到平陽公主的法子。
那天晚上李述給自己灌了許多酒,心想:崔進之有新歡了,她李述也有,今夜是她徹底忘記崔進之的一夜。
可那個濃眉烏眼的面首跪在她面前,脊背挺直,雙手捧著一沓文章,卻說:“沈孝無意做公主入幕之賓,只求公主一覽沈孝文章,若文章可入公主之眼,求公主……舉薦沈孝為官。”
李述醉的有些厲害,伸手拿起那一沓文章,然後把它們一扔,紙張紛紛揚揚落了一地。
面首震驚地看著她,李述發現他有一雙極黑沉的眼。
就像崔進之一樣。
她含著醉意,對面首笑道:“想要官?好啊,上這張床,好好伺候我。”
“若今夜伺候地好,明日就給你官做。”
沈孝的臉上紅白交錯——伺候?他一個大男人,靠的是自己的才華與能力,豈能做那等以色侍人的弄臣?!
李述見沈孝不動,立刻失去了耐心,“既然你不願,那就下去吧,本公主也不做強迫人的事情。紅螺,叫別人過來伺候我。”
醉了酒的公主斜倚在床上,滿床紅帳,美人如玉。
沈孝抬起頭看著她,一咬牙站了起來,“我……願意伺候公主。”
裙下之臣、入幕之賓、以色侍人又如何?這是他唯一能被舉薦做官的機會,是他不再沉淪於下僚的機會。不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抓住這次機會。
一/夜/歡/愉。
可第二日李述酒醒了,卻立刻將昨日賞官的話拋在了腦後——李述從一個卑賤的庶女變成大鄴最受寵的公主,靠的不是別的,一是聰敏,二是謹慎。
她不可能做賣官鬻爵、權色交易這樣的事情,否則就是把自己的脖子往別人的繩索上套。
昨夜不過是一場醉話。
於是李述漫不經心地掃了沈孝一眼,道:“雖然昨夜我是答應你了,只要你伺候的好,我就舉薦你做個官。你呢,伺候地確實不錯,可是……”
紅唇開闔,聲音輕慢、冷淡,像是對著一隻玩膩了的寵物,“可是我今兒偏改了主意,不想舉薦你做官了。”
她手指微揚,示意侍女捧上金銀,“念著你昨夜的表現,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