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爺,來了。”
她抬眸,便看到他笑吟吟的樣子。
見到是他,鬱墨夜眸光一亮:“我正要找你呢。”
“找我?”樊籬有些意外,“找我何事?”
“那日皇兄的那頂人皮面具還在嗎?就是先他戴的,後來你又戴著出去抓藥的那頂。”
“怎麼突然問這個?”
“在不在?如果在身上我想拿來一用,如果不在身上就算了,回你住的地方去取的話太遠了,來不及。”
“在是在的,我見面皮反正又小又沒什麼分量,也不佔地方,便隨身帶著了,以備不時之需,”樊籬伸手探進袖袋,眉心微攏:“只是,你那麼急要它做什麼用?”
“秘密!”鬱墨夜狡黠一笑,眉眼彎彎道:“你放心,我就上午一用,用完就還給你。”
直接將他手中的麵皮接過,攏進袖中,她朝他抱拳道:“多謝!”
說完,拾步準備離開,卻是又被樊籬突然喊住,“四王爺。”
鬱墨夜回頭。
樊籬前後看了看,見宮道上無人,湊到她的面前,低聲道:“想了想,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四王爺。”
鬱墨夜一怔,沒有做聲,等著他繼續。
他的聲音更加壓低了幾分,“是這樣的,王爺也知道,皇上此次身體受創嚴重,說實在的,是他平素體魄好,又加上他是一個意志力特別強的男人,所以,才勉強度過了此劫,若換做尋常人,可能不是已經死了,就是一直昏睡醒不過來。”
鬱墨夜眼簾輕顫。
這些她知道,青蓮跟她說過。
可雖然知道,雖然人已經醒了,再聽樊籬這樣講,她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所以呢?”她問樊籬。
她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突然說這些。
“所以,皇上的傷不僅要治,還必須好好養,這麼說吧,至少,至少要保證一個月不要行。房!”
鬱墨夜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耳根發熱,兩頰滾燙,她漲紅了臉:“這個……這個你跟他講便是。”
跟她說算是什麼意思?
而且,原話還是,有件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四王爺。
做什麼要提醒她,直接跟當事人講不就好了。
“皇上我已經跟他講過了,但是……”見鬱墨夜已經臉紅得像關公,樊籬不知道後面的話該怎麼講了。
最後只能一跺腳,“算了,王爺知道有這麼回事就好了。”
都是聰明人,也不需要講得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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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鬱墨夜來到龍吟宮的時候,還在想樊籬的話。
外殿的宮人跟她行禮打招呼:“四王爺。”
她正欲讓通稟一下,裡面就傳來帝王的聲音:“進來。”
內殿裡,帝王正坐在窗邊看書,王德在邊上擦拭著旮旮旯旯的灰塵。
見她進來,王德施了個禮,手中還未乾完的活兒也不接著幹了,就退了出去,還不忘隨手帶上內殿的門。
鬱墨夜想起樊籬的話,又連忙走過去將門打得洞開。
轉身,就看到帝王疑惑地看著她。
她訕訕一笑:“那什麼,皇兄不是在看書嗎?光線不好,會傷眼睛,門開著光線亮些。”
帝王斜了斜唇角,也沒揭穿她。
又不是外殿的門,一個內殿的門而已,開啟不開啟,對光線有什麼影響嗎?
“怎麼你一人前來?樑子決定留在四王府了嗎?”
“嗯,”鬱墨夜點頭,舉步走過去,“大概還是太小了,膽小,進宮有些怕,隨他吧,他願意在王府就在王府吧。”
“嗯,”帝王放下手中書卷,朝她伸出手,“你身邊多個人也不是壞事。”
鬱墨夜笑笑。
這話聽得挺窩心的,但是,他的舉措……
她又想起樊籬的話。
沒有將手給他,且還冷了他一眼,她用頭指指外面,意思讓他收斂點。
“皇兄有沒有聽說過上仙居?”
帝王也不以為意,將手收回,抬眸看著她,“知道,聽說是京城最好的酒樓,怎麼突然問這個?”
“都說百聞不如一見,要不,皇兄請我去那裡用一次午膳?當然,我請皇兄也可以,但是,我只有上次樊籬給我的那張五百兩的銀票,不知道夠不夠?”
鬱墨夜輕輕咬著唇,殷殷看著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