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攏眉,她又用瓷勺特意撈了一些乾的,看了看,有雞肉、有兩三種菇子,還有枸杞、參片……
可這些好像跟一打鮮雞沒什麼關係。
一打鮮雞,一打鮮雞……心裡反覆默唸著,她邊喝邊品邊思忖。
男人也一邊不徐不疾、優雅地喝著,一邊看著她、等著她答案。
鬱墨夜突然眸光一亮:“我知道了,肯定是為了保鮮,這隻雞的殺法很特別,不用刀,直接是武功高強之人打死的,比如用掌風,或者用其他的,總之,一招致命,所以叫‘一打鮮雞’。”
男人嘴裡的一口湯差點沒噴出來。
強行沒噴,結果就嗆住了,男人側首“咳咳”了起來。
見他如此,鬱墨夜皺眉,“難道猜錯了?”
男人掏出錦帕揩了揩嘴角,笑道:“其實想想也是,能將‘金雞獨立’和‘隻手遮天’用得如此歡樂的人,一定會將這個湯名也想出個歡樂的由來來。”
歡樂的?
鬱墨夜怔了怔。
汗。
歡樂的。
“皇兄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損我呢?”
男人低低笑。
“民間一般十二為一打,可別小瞧這湯,它是十二種野山菇跟童子雞熬燉而成,所以叫一打鮮雞。”
十二種野山菇?
有這麼多嗎?
鬱墨夜垂目看去,她是覺得有幾種,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有十二種。
撇撇嘴,“好吧,本來皇兄請客就要花不少銀子,又要皇兄的賞賜我也要不出口,現在正好,不用賞了。”
男人愉悅而笑。
又拿起一個空碗撥了一碗米飯給她。
也給自己撥了一碗。
兩人便開始吃了起來。
“吃吃看,這是什麼?”男人又夾了片什麼素菜她碗裡,“雖然你不好開口要賞,但是,朕今日就是想賞你,所以,為了讓你領賞領得理所當然,就出個簡單的。”
鬱墨夜垂眸看了看那片菜。
白色,透著淡淡的紫,若是切得大塊一點肯定能看出,偏生切得又薄又小,看不出來什麼。
她夾起送入口中,細細咀嚼。
清脆可口。
驀地面上一喜,“啊,我知道了,是藕。”
男人邊吃,邊搖搖頭,“是它身上的,但不是藕。”
鬱墨夜怔了怔,藕身上的,但不是藕,她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汗,這是明擺著告訴她答案嗎?
“藕節。”
“對,”男人點頭,放下手中竹筷,朝她豎了豎大拇指,“聰明。”
鬱墨夜有些窘,是她聰明嗎?是他放水好不好?
不過,既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一個想要賞,一個想打賞,那好吧,她就讓他如願。
鬱墨夜也放下竹筷,小手朝他面前一伸:“獎賞呢?”
男人看著她,鳳眸熠熠生輝,伸手裹了她的手背,正欲說話,卻被鬱墨夜“噓”了一聲,“來了,來了。”
男人莫名,“什麼來了?”
鬱墨夜將手抽出,指了指窗外,“好戲來了,快看。”
男人轉眸看去。
似乎是那個攤位有生意上。門了。
再一看,男人一怔,眸光斂起。
前來的生意赫然是樑子。
“請問,先生是隻幫人寫書信嗎?訴訟狀之類的代不代寫?”樑子邊說,邊自袖中掏出一兩銀子,“而且也不知道這麼多銀子夠不夠?”
清瘦男人眼睛一亮。
平時他幫人寫一封書信,都只有幾文錢,最多幾十文。
遂連忙點頭:“寫,當然寫!”
鋪紙、研墨、揮毫……
因為二樓的窗戶並不高,且此攤位又正好對著視窗,所以,他們的一言一行,窗邊的兩人盡收眼底,也盡收耳裡。
“請問小兄弟寫什麼訴訟狀呢?訴訟什麼,你來說,我來寫。”
清瘦男人執筆看向樑子。
樑子正準備說話,突然蹙眉“哎喲”了一聲,回頭,“你打我做什麼?”
清瘦男人頓時就愣了。
後面有人嗎?
明明沒有人啊。
看到這裡,窗邊的帝王亦是怔了怔。
只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過來。
瞥了一眼對面正專注看著窗外的女人,他唇